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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頁(第1页)

我打圓場道,&1dquo;自古征戰幾人還,邊關安定,才是陛下的夙願。”

太后點頭道,&1dquo;皇后這話說得很是。”

一炷香的工夫,與太后議定了過兩日再為鄴王設宴洗塵。因皇帝還有公事,便帶著我一道告退了,獨留下鄴王再陪太后說話。

我走到門口,正要踏出門檻之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未想到鄴王正也凝視著我的背影。

他察覺到我的視線,眼神亦未收斂,反而對我淺笑致意,宛如深林中的一條蛇,正盯著獵物。我只覺得一股淺淺寒意從後脊升了上來。

&1dquo;皇后?”皇帝見我停住腳步,回頭喚我。

我回過了神,連忙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內侍們分列成兩隊,提著燈籠照路。宮內的長明燈也已點起,路途雖有些遠,卻總有些光亮,或近或遠。

我憶起鄴王的目光,依然覺得不自在。

&1dquo;你魂不守舍的,在想什麼?”皇帝在我身邊,開口問道。

我不禁看了他一眼,月光星輝之下,其實鄴王同皇帝的眉眼依然有著幾分相似,可不知道為什麼,我與他鬧得再凶,卻從來不會害怕他的眼神。

&1dquo;你昨日說,要帶我一起去嘉安關,是真的嗎?”我停下腳步,認真問道,&1dquo;還是&he11ip;&he11ip;是我聽岔了?”

他看著我,甚是嚴肅,眉眼泠然,聲線低沉,&1dquo;你沒聽岔。”

我覺得自己的心停佇了一拍。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

年輕天子的眼中,隱約亦有幾分無奈,&1dquo;阿櫻,但這是下下策。”他頓了頓,視線遙遙望向天際,&1dquo;若是可以,我想要你留在上京,不必去見戰場的腥風血雨。”

他的掌心極暖,我忍住微微想要靠過去的衝動,輕聲道,&1dquo;我明白,這番話你適才同鄴王已經說過了。”

&1dquo;你不明白。”他低頭看著我,溫柔笑了,一字一句,&1dquo;你和他不一樣。”

第47章夜探

皇帝陪我一路走回寢殿。

&1dquo;陛下尚未用晚膳吧?”我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他,&1dquo;要不要在臣妾這裡將就用一些?”

月色之下,他的鼻樑挺峻,便襯得眼眸之下略有些陰影,顯出幾分疲倦。

&1dquo;你早些休息吧。”他搖了搖頭,&1dquo;朕還有事。”

&1dquo;哦。”我應了一聲,&1dquo;那臣妾恭送陛下。”

皇帝卻並未轉身離開,只是看著我,&1dquo;朕看著你進去。”

我正欲轉身,又覺得心底還壓了些疑惑,&1dquo;陛下,臣妾本來以為&he11ip;&he11ip;”

他靜靜看著我,並未打斷我。

&1dquo;臣妾本來以為,陛下定然會陪母后和鄴王一道用膳。”我不解道,&1dquo;哪怕是有天大的事,可是和母親兄弟一起用飯的時光,甚是可貴。”

皇帝怔了片刻,才淡淡道,&1dquo;天子無家事,談何難得珍貴?”

我一時間無法反駁,只好盯著他看,琢磨著他此刻的心情。

皇帝竟難得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閃避開了眼神,催促我道,&1dquo;快進去吧。”

我只好向他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因為在太后那裡用了些點心,也不覺得餓,我讓小月沏了壺茶,坐在窗下看書。

&1dquo;小月,陛下是太后親生的,是吧?”我翻過一頁書,隨口問道。

小月愣了一下,左右張望了片刻,&1dquo;小姐,你魔怔了?這種話怎麼能隨便亂說!陛下當然是太后親生的。”

&1dquo;既然是親生的,有什麼不能說的?”我接過小月遞來的茶盞,若有所思,&1dquo;我就是覺得有些古怪。你看今日鄴王來了,太后與他便很是親昵。可我從來沒見過陛下和太后那般隨意&he11ip;&he11ip;”

&1dquo;陛下那麼威嚴,哪怕是太后,也不敢與他太過親昵吧。”小月若有所思,&1dquo;再說鄴王殿下是幼子,聽說太后生他的時候年歲也大了,自然就更加疼愛一些。”

小月說的都對。我也知道事實便是如此,可今日見到了鄴王,我卻隱約感覺到,太后對兩個兒子態度的微妙不同。

我放下了書,難以遣懷此刻心中的一點異樣,&1dquo;可是,我倒是覺得&he11ip;&he11ip;”末了,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搖頭道,&1dquo;算了,今日有些累了,早些睡吧。”

小月替我拆了髮飾,正要卸妝,忽聽門外內侍回稟,&1dquo;娘娘,鄴王入京帶的貢品,已經送過來了。在廊下放著,娘娘是現下去看一看,還是等明日看了再入庫?”

我素知鄴城地處南方,魚米之鄉,極是富饒,倒也好奇他送了些什麼,&1dquo;這就去看看吧。”

廊下放了整整一排木箱,皆打開了蓋子。

雖說宮中什麼都不缺,但收到了送來的鮮玩意,總是覺得有。其中整整兩箱是鄴城產的紙和墨。我一邊看,一邊吩咐,&1dquo;德妃喜歡寫意山水畫,將這些生宣送去她那裡。楊貴人那邊送這些熟宣,她擅工筆,用這些再好不過了。”

鄴城近海,也盛產珍珠,是以送來的貢品中,有上好的珍珠一小盒。此時天色極暗,廊下點著燈籠,只撒下些許橘色的光線,珍珠瑩瑩散發出了光澤,顆顆皆有小指頭大小,無論是做成簪子或是飾,皆是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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