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也有些生气,“没想到这家人还有这种要求!咱们也走?”
宋玉枝想了想,说别急。
古家的小宅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宋玉枝上了前去。
古家夫妻看到宋玉枝身后面向凶恶的赵大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宋玉枝立刻扬起一个妥帖的笑容,“大叔大婶别害怕,我们不是要如何。只是想跟您二位具体聊聊。”
满院子的人只剩她们,古家夫妻俩对视一眼,把宋玉枝和赵大娘请进了屋。
宋玉枝进屋后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了一眼。
古家的小宅子不比清水巷的周家张家差,现下却显得有些“兵荒马乱”,乱糟糟的。
堂屋的桌子上更还摆着几个没打完的大包袱。
心中大概有了一些猜想,宋玉枝收回视线,询问道:“大叔大婶看着都是实诚人,并不是那些人说的是什么奸滑之辈。容我多嘴问一句,您家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满院子的人走的只剩下宋玉枝和赵大娘。
穿着粉嫩、面容秀美的姑娘家,半点没对他们那过分的要求见恼,反而关心起他们一家子的境遇来。态度和口吻还是那般自然的情真意切。
古家夫妻二人再次对视,最后古大叔叹息一声道:“不是我们还要遮掩什么,家中确实出了一些事,我们急缺银钱。要求就还是那些要求。我们的摊位绝对是没问题的,从前也是凭良心做买卖,里头绝对没有什么隐私事儿……但具体的,还是不方便对外人细说。”
算上前头那些人,宋玉枝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波询问个中原委的人了。
古家夫妻委实口风紧,竟到现下还不肯透露半个字!
“常言道‘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希望叔婶操心的事能早日解决。”
宋玉枝说着就慢悠悠地起身告辞。
古家夫妻不约而同地张了张嘴,显然都是想挽留,但最后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家的女儿从屋子里出了来,十二三的年纪,见状就扑入母亲的怀抱,既悲伤又有些埋怨地道:“爹娘,难道你们真要眼睁睁看着……”
古大婶红了眼眶,但还是把闺女的嘴捂住。
宋玉枝的猜测更坐稳了几分,她劝慰道:“古姑娘莫要伤怀,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古叔古婶肯定有他们自己的思量。”
这话一说,古家一家三口都如遭雷击般愣住了。
古大婶讷讷出声:“小娘子你怎么知道……”
宋玉枝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我虽年纪不大,但也做了数个月的营生,前头还赢下了腊八粥会,得见过一众官眷。消息也就比一般人灵通一些。”
“原来是这般。”
古大婶让自家女儿进了屋去,而后叹息出声道:“既然小娘子消息灵通,我们再藏着掖着也就没意思了。你说的不错,说来一切都是因为我家儿子……”
时下男子从军,一年半载没个音信再正常不过。
古家的儿子是个伍长,当兵的地方又离家不算特别远,多少还能托人传回一些音信,还时常把俸禄寄回家中。
年头上,古家夫妻收到了儿子的消息。
老夫妻两个本来以为是再寻常不过的拜年家书,没想到儿子在书信上说南边有人造反,北边的军中也可能要准备抽掉人手去平叛。
平叛之事何其凶险?古伍长的意思是希望父母能去一趟,一家子想办法见上一面。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
古家就这一个男丁,老夫妻两个年都没过安生,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然后就准备筹措银钱。然后一家子带着银钱上路,前往驻军找人疏通疏通关系,让儿子留在驻军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