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来的叫花子,怎么躺在我们家门前!真晦气!”一个富家公子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怒气冲冲的喊道。
“来人,给我扔到街上去!”富家公子吩咐道。
“是!”
两个人满是嫌弃的将地上那个叫花子抬了起来,走了两步一下扔到了街外。
叫花子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了一瞬,目光狠辣的看着将他扔出来的那两个人。那两个人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浑身阴冷,在害怕了一瞬过后又反应过来这仅仅就是一个马上要死的叫花子,顿时怒了。
“妈的,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这么看我!”两人冲上了前,一人一脚的踹在了叫花子的肚子上,直将那叫花子踹的口吐鲜血。
“行了,别打了,再打下去就死了。”其中一个家丁拉住了另一个人,“晦气。”
那人被拉住之后还骂个不停,临走之前往那叫花子的脸上恶狠狠的啐了一口。
脏污的口水被吐在了叫花子的脸上,难闻的臭气和他身上的疼痛让他不禁有些恍惚。
他之前明明过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都是那个该死的齐珲!就是他!
叫花子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怨毒。
为什么总有人来抢夺明明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
他叫于舸,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家。
他娘在他两三岁的时候就死了,所以他对他娘倒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他爹对他还不错,给他买新衣服穿,还会抱着他讲故事,虽然翻来覆去的讲的都是一个故事,但是于舸听得依然津津有味。他们逢年过节的会吃上一小块肉,每次他都会看到他爹吞咽着口水,然后将肉喂到了他的嘴里。
他每次骄傲的和同伴们说起的时候,他的那些同伴们都是一脸的艳羡,于舸感到了深深的满足。
但是这一切都在一天之内改变了。
他爹给他娶了一个后娘。
每天晚上的故事没了,新衣服穿在了他那恶心的后娘身上。尤其他们在得知后娘肚子里面有了一个的时候,家里面所有的好吃的都送到了后娘的面前。
“你马上就要有一个弟弟了,你高兴吗?”他爹满是喜色的跟他说。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等他出来,我就会弄死他。”于舸阴沉着脸回答道,那时他九岁,已经听过很多有了后娘和弟弟之后,原本的孩子就会被虐待的遍体鳞伤,他不想自己也成为那样。
然后他就被一个巴掌打掉了一颗牙。
半边脸已经失去知觉,嘴里面的血腥气却极为明显。
“孽子!”他听他爹怒气冲冲的骂了这么一句,然后他爹接着说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他脑子一晕便昏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爹没再理他,就连少的可怜的晚饭也没有他的份。直到第二天,他爹在他后娘的劝说下才允了他上桌吃饭。
他爹后来也曾好生好气的对他说过话,原本他很高兴,但是他爹说的话无一不跟那个该死的弟弟有关。这让他更为难受,若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和他肚子里那个本不该出现的东西,他爹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很快,一个软软的只要一戳就会没命的小孩儿出现在了他们家。
他无时无刻不想弄死他。
原本属于自己那些都被分了出去,原本的新衣服已经变得破烂,原本的温暖声音到了现在变成了隐隐的怒气和不耐烦。
在他拿着一个石头快要砸上那小东西的脑袋的时候,他爹发现了,然后他被打得半死不活。
于舸终于明白,这已经不是他原来的家,他爹也根本挽回不了了,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只会哭闹的恶心东西。他开始变得沉默起来,因为于舸明白,无论他怎么做,原本属于他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不回来了。
有一天,很多骑着马拿着刀的人冲进了他们村子。
外面的人都大喊着强盗。
他爹将他和那个小东西都藏在了床底下,刚把他们藏完,那些凶悍的人就都冲了进来。于舸在床底下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能听见他爹和他后娘的惨叫声。那些人在屋子里翻腾了一番,然后便走了。
而在这时,原本睡着的小东西突然醒了,然后哇哇的大哭起来。
于舸毫不犹豫的捂住了他的嘴。看着那个小东西不断地挣扎,于舸心里面突然涌出来一股莫名的快意。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所谓的弟弟脸色逐渐变得青紫,最后一点反应都没了。
等他爬出来的时候,他发现浑身是血的爹还有一丝反应。于舸听到他爹艰难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于舸笑了起来,然后把他爹手中的刀拿了出来,狠狠地朝着他的脖子砍了过去。
只要死了,他爹就永永远远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了,再也不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分给其他人。
在于舸守着他爹的尸体恍惚的时候,一个人带他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那里他碰到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他叫郎舟。他会守着自己,对自己很好,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于舸很高兴,终于有人对他很好了。
他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感受着失去很久的温暖,顿时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但是,很快又有人来抢夺自己东西了。那个人叫齐珲,他能明显的感觉得到齐珲对郎舟的亲昵。
但是郎舟对自己更好呢,一想到这里,于舸突然有了一种扭曲的快感。
他忽然发现自己喜欢的并不是别人对自己的好,而是喜欢看到别人求而不得那种扭曲痛苦的样子。于是于舸开始经常性的出现在郎舟身边,只要他跟郎舟亲昵一点,他就能看到齐珲难受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于舸就觉得异常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