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瞇起细长的眸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拨开散落在他脸上的发丝。
他真的睡得好熟,吃饱睡、睡饱吃,迟早变成个大胖子,到那时她顺理成章独占这个男人,对她好象也挺有好处的。
她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够稍微别这么引人注意,乍看之下他的确就象是路人甲,但只要肯定眼看住他,会发现他有让人看第二眼、第三眼的本钱。
漆黑的发、漆黑的眉,高挺的鼻粱,嘴形虽然讥诮,唇色却很赏心悦目……她吞了吞口水,确定他没被惊动,鼓起勇气跪坐起来,屏住呼吸,微微侧鼻,短暂地贴上他温温的唇。
心跳好快,连手心都发汗了。她再次替自己的胆子充气,再吻上一次,轻轻吸吮他的嘴。
真的不是她的错觉,每次接吻,她老有一种眷恋的感觉,她没其它经验,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嘴唇彼此相触,她心跳如鼓,正要抽身而退,忽然他张眼翻身,下一刻她发现自己被拉上沙发,身体完全被他压住。
“等……”
“妳不是想吻我吗?老是胆小,什么都会得不到的哦!”他覆上她的嘴,近乎激烈地与她唇舌缠绵,吸吮着她的唇,纠缠她老是不敢主动出击的舌尖。
好一阵子,客厅内只剩沉重的呼吸。
他瞇起黑眸,微微抽身,仍然任着彼此的呼吸凌乱的交错。藉着电视屏幕沙沙沙的反光,看着她的眼眸水汪汪,小嘴被亲得好红肿。视线下移,看见她用力地呼吸,毛衣下的胸部不停地起伏。
他盯了一会儿,忽然滑进她的毛衣内,沿着她细滑的皮肤上移,明显感到她一震。
“等等……等等……”
“妳穿得真规矩。”碰到她的内衣,他不理,灼热的十指轻松解开她的前扣,覆住她很小家子气的嫩白胸部。
“你干嘛……”
他俯头吻着她的颈、她的耳,游移到她的鼻、她的额。“我忍了一晚上,就讨厌妳身上的味道。”他老大不爽。
“我身上的味道……”很臭吗?那他说明白不就好了!
“今天是玫瑰的味道啊……妳的爱慕者真是殷勤。”他讽道。
“等等……”她断断续续地,毫无反抗的能力,在他的碰触下,她好不容易才想起她要说的话:“你不喜欢……”
“我不喜欢,妳会当场扔了那些花吗?不,妳不会。妳个性胆小又怕人伤心,到头来什么事都做不好。”他沙哑地说。
她的毛衣已经半褪,他开始打起她长裙的主意。
“等一下啦……”她紧张得要命,赶紧要抓住他放肆逗玩的手指,他却滑溜得很,熟练地要拉下她的长裙。
她唇舌间尚残留他嘴里甜食的香味,身体也彷彿让他的十指沾满了爆米花的气味,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又陌生……可是,可是……
“成兰,妳老说等等、等等,什么事都要等,等到最后什么也没有了。”他在她耳畔低喃,轻轻咬着她发红的耳根。“我都看到了。妳很想碰我亲我,不是吗?那就尽量的碰尽量的亲啊!”
“等……”
他用力吻住她,索性不让她有任何退缩的机会。就在他吻不上两秒钟,忽然天旋地转,整个人的距离迅速跟电视拉近,随即一股痛感袭来,才发现他已经跌在地毯上。
他回过神,抬起头,看见她手忙脚乱地拉下毛衣裙子,脸红得跟关公一样……他轻讶一声,然后失笑:
“妳真不该去学武术的。”终于搞懂了发生什么事。他这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女人给摔了出来。
“我、我叫你等一下嘛!”
他哼了一声,倒地不起。
“贺、贺时贵,你生气啦?”她小心翼翼地问。
“还好,我只是吃饱了要运动一下,没运动也无所谓。”头被轻轻打了下。
“你嘴巴这么坏,会惹人讨厌的!”
“谁在乎!”
“我在乎啊!现在社会这么乱,谁知道哪天你会不会杠上流氓?你有嘴,人家有刀,很危险的耶。”
“嗯哼。”
她在他身边蹲下,讨好地说:“不然,以后我把花放在教务处里,只要一让我知道是谁送的,我、我跟他说清楚,他送错人了。”
“成兰,妳不敢摔开一个醉汉,却毫不犹豫地把我掷出来。妳也真够狠心。”
她满面通红,结结巴巴道:“那不一样,我也是培养好久的勇气才敢动手的……不然你也不会差点、差点……”得逞,那两个字说不出口啊。看他不以为然的样子,她赶紧再补充:“而且,没有、没有保险套。”
“喔……”他懒懒地搭腔。有没有保险套,对他都没有意义,在这个世上,不会有任何属于他的东西遗留下来。
“还有,我总觉得、觉得……时机再成熟一点比较好。”
“例如?”他有一搭没一搭的。
“例如啊……例如……”她低声说:“你喜欢快餐爱情,我不喜欢。我想要、想要久一点的,想要能够一辈子的。”
原本要打起瞌睡的贺时贵,掀了掀眼,凝视着她背光的小脸。
她的心细他不意外,因为她太内向,所以一直用眼睛注视着一切,只是没有想到她早就发觉他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他想碰她就碰她、想吻她就吻她,就连刚才,他也是激情突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就火大。
以前她哪来的爱慕者?
胆小怕事,又没那胆去出风头,谁会注意她?
剎那间,真想将她拆吞入腹,没有人会再接近她,追求她,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