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卉知道祁生就是说话带刺,可他从来没有这样对过自己,今天这样的情况更是很多年都不曾有。
自从江渔出现,是的,自从她出现。
祁生看着路湘阳,“我对江渔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路湘阳一副见鬼的表情,他就问过两次这样的问题,都是因为江渔而起,祁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江渔的上心程度有多反常。
但旁观者清。
当他去阳台看雪的时候,江渔正站在楼下马路边的路灯下面搂着秦依依等公交,可是雪越下越大了。
不知道是和秦依依说了什么,她笑了。她是个爱笑的人,只是很少对祁生笑。
江渔把长椅上的雪水擦干净,扶着秦依依坐下。可总觉得背后有道灼热的目光正在扫视着她。
一回头看到了二楼阳台上的祁生,他的脸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刚错过前一班公交,等车的时间很漫长。
江渔和秦依依换了个位置,这个角度祁生已经看不见她了,她绷着的背松了下来,开始回忆刚才的事。
在她陷入险境的时候,祁生和姚卉相拥的场面太过刺眼,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掉。
等不到公交车,她打车回去了,一只上了车,江渔才敢大胆的回头看向祁生的方向,他不在阳台了,大概已经回去了。
雪天路滑,等红绿灯的空挡,可以看到窗外的灯红酒绿。
“江渔!”一声大喊,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而刚刚消失的祁生,出现在了车后面,他追了一段后停在那里,大喊着江渔的名字。
一开始的江渔以为自己幻听了,一直到司机开始嘀咕。
“小姑娘,后面小伙子是在喊你吗?下雪路滑,用捎上他吗。”
“不用,我们不认识。”
“外面都零下好几度了,这么大的雪,在外面那人得多冷啊。”
“绿灯了师傅。”
司机不再说话,继续开车了。
冷的不只是祁生,还有江渔,两条腿都冻紫了,瑟瑟抖,雪水透过靴子渗到里面,袜子湿答答的很难受,身上的棉服也很薄。
祁生穿的也少,可那又怎样,江渔觉得祁生从来都不需要被可怜。
唯一忘掉的办法就是让他们都在对方的生活中渐渐消失,像流沙一样,谁抓得越紧,流失的越快。
你知道吗,祁生,当我现你终于注意到我的时候,我窃喜了很久,可是我宁愿被你忘记,也不愿意成为姚卉的替代品被你记住。
第二天星期五,秦依依下课还在睡觉,江渔魂不守舍的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看到这两颗蔫了的白菜,韦明安对着江渔笑意盈盈的拿出两张电影票。
“喏,上次你们俩说想看那个电影来着,我从后排那个奸商那里买来的。”韦明安把票递给了江渔。
后排那个“奸商”,笑的格外欠,“你可以不买啊。看来你跟你那两个好姐妹感情真不错啊。”
那部电影叫《左耳》。
“秦依依,电影去不去看?”江渔拿到票后眼前一亮,试图摇醒秦依依。
“嗯。。。去啊,但是路湘阳已经买好票了,我跟他去。”秦依依睡眼朦胧。
佩服她,睡觉也能知道外面生的事,甚至还能回应。
“也对哦,韦明安,你那天有没有什么事呀?没事的话我们俩一起去看呀。”江渔回头期待的看着他。
好消息是江渔邀请他看电影,坏消息是他那天下午有一场篮球赛。
“我能有什么事啊,明天下午你家楼下等你哦。”韦明安在她头上拍了一下。
江渔捂着头,刚想反击就上课了。
莫名低落的情绪,瞬间被韦明安治愈了,准确来说是电影,于是江渔连上课都来了精神。
“这题。。。姚卉,转过头,你来说。”黄琛对着江渔的方向说话。
姚卉今天请假了,但是由于没有报告,黄琛根本不知道,看着江渔回头到书包拿东西,以为她就是姚卉。
江渔触电一样的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笑嘻嘻的告诉老师喊错人了,一群人起着哄。
“那好吧,那就江渔来回答。”
江渔过了好几秒被秦依依提醒才站了起来,磕磕巴巴的回答了出来,坐下后如坐针毡。
“要是姚卉回答一定会有更好的解法,你得向她学习才能进步。”
这句话,让江渔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最后捣蒜泥似的点头敷衍着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