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嫆迎了上去:“大夫,沈老爷怎么样了?”
胡大夫什么也没说,唉声叹气地背着手走了。
谢嫆转了转眼睛,正要往里看,沈清徽走了出来。
“嫂子,沈老爷他。。。”
沈清徽长长的睫羽上凝着未干的珠水,显然是刚哭过,绝美的容颜流露着几分凄婉和伤感,她哀哀地开口。
“别问了。”
谢嫆抿了抿嘴:“要不多请几个大夫来看看?”
沈清徽咬了咬嫣红的嘴唇,拧着帕子,呜咽了一声,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了一样,趴伏到了谢嫆的肩头。
细碎的哭声从肩头传来,沈清徽纤瘦的身体轻微地抖动着,谢嫆伸手拍了拍她。
“嫂子,别伤心了,你还有我们,还有我哥。”
沈清徽闻言,擦干泪水,从她的肩上起来。
“二妹妹,天色有些晚了,今夜可要留下来?”
谢嫆:“嗯,眼下这种情况我怎么能丢下你。”
“好,我让人给你准备厢房。”
谢嫆是第二次来沈府,第一次是两年前,随着王氏和哥哥一起来下聘,那时,他们就被沈府的奢靡给震撼了。
而现在的沈府比起当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厢房和一顿晚膳,就险些晃花了谢嫆的眼。
谢嫆摸着榻上的绫罗绸缎,少将军府与这满屋子的富贵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
沈府简直是个铜山金穴,一想到日后她也能享受到这些,她就迫不及待期待起来。
沈清徽此次只带了红棉回来,红棉细心地服侍她更衣沐浴,
“夫人眼睛都哭肿了,待会儿得好好消消肿才行,不然明日怕是见不了人了。”
沈清徽掬起一捧水轻轻按在脸上:“不用,这几日在府里,我们也见不到外人。”
岂料当晚外人主动找上门。
“你怎么来了?!”
红棉一会就回来了,沈清徽怕得要命,这里可是沈府,要是被人发现了,她和爹爹就完了。
男人一手擒着她乱折腾的双手,另一只手的手臂绕过她的腰,按在她的脊背上,轻声道。
“别闹,我送了东西就走。”
他松开擒住她的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
“这是玉露丸,能续命。”
男人把瓷瓶塞到她的手里,压低声音。
“不许再像之前那样让人丢了,听到没有。”
沈清徽应好,之前在佛寺丢他差人送来的药,是被他吓到了,而且那时候她正处于心慌意乱之中,哪能想那么多。
但这一味丸药不同,何其珍贵,哪是几副伤寒药比得上的,她怎么舍得丢。
沈清徽乖巧又珍重地捧着小小的瓷瓶,她这副宝贝得紧的小模样,惹得男人忍不住想碰碰她的脸。
他目色沉沉地抬手,按在沈清徽哭得不轻的嫣红的眼尾上,他叹了口气,心底泛起一丝怜惜。
“夫人莫不是水做的,总是有流不尽的眼泪,当心真把眼睛哭瞎了。”
沈清徽的眼皮忍不住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