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
“没什么。”翁令微笑:“既然今天我生日,那就只能听我的。现在,我们吃饭吧!”
祈昼:“……”
“好吧。”
“这祁家,好大的架子!”翁琼菲被晾了半个小时,很明显非常不满。
作为翁家姑奶奶,她一辈子过得体体面面,这还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漠视和轻慢。果不是为了正事,她恐怕直接甩脸走人,一秒都不会等。
而贴在她身边的女孩儿,却无比乖巧地坐在那里,一边艳羡地环顾四周,一边紧张地等待着接下来的见面。
祁昼,那个未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终于要见到了。
祖孙两人各怀心思,却不知道有人正在为她们的到来感到心烦。
丰慕蕊拨着茶叶,慢条斯理地看电视。等一集电视剧看完,她这才站起来,吹了吹指甲,带着管家从楼上下去。
“哟,是翁家……小姑姑吗?都多少年没见了,您老身子硬朗啊还?”丰慕蕊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看也不看一旁的宓惠玲。
宓惠玲因为没见到想见的人失望,根本顾不上她的态度轻慢。
而翁琼菲老成持重,并不被丰慕蕊的态度激怒。
她笑呵呵地拍了拍宓惠玲的手背,让她稍安勿躁,这才对丰慕蕊道:“上回见面的确是很多年前了,那时候你才刚从村子里被接回来,和小祁的婚事都是我们帮着办的呢,一眨眼,快二十年了。”
丰慕蕊当了几十年的富太太,对早些时候的生活,早就忘记了。
此时被翁琼菲当着小辈的面提出来,面色一狞,很是不高兴。
别看她现在养尊处优,把自己保养得像个小姑娘,实际上二十年前的她看起来,比现在还土。
当时她们一家在父亲驻地生活,驻地艰苦,附近都是一望无际的农场。
她跟着父亲混迹于农场,和村里的野丫头没什么区别。
后来父亲调任,她这才回了h市,在一个德高望重的伯父的介绍之下,嫁给了祁家老大。
当初祁家老爷子在h市任职,他们自然也是在h市结婚。
初来乍到的丰慕蕊像个丑小鸭,连口红都不会涂。还是翁家几个姐妹帮忙当的伴娘化的妆。
那时她光顾着羡慕她们了,等后来发现祁家比翁家更强,那股羡慕劲儿没了,当时的事情,也渐渐忘了。
对她来说,世界上最要紧的就是儿子,而翁家早和儿子订了婚,自然让她怎么都看不顺眼。
要知道当时两家订婚,她的昼儿还是个奶娃娃,翁家居然那么不要脸,早早就赖了上来。
现在,听说翁家那不要脸的死丫头找上门,她还没有教训她呢,翁家居然自己送上来。她能给好脸色就怪了,偏偏这老太婆一点儿都不知好歹,居然揭她的短。
丰慕蕊正想发作,却见翁琼菲站了起来,说:“今天过来,本来是想探望一下老爷子,顺便商量一下小辈们的婚事。不过既然祁先生不在,那我们就改日再来。”说着转身就走,给了丰慕蕊一个猝不及防。
宓惠玲也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急忙跟了上去,到了外面,才不解地问:“姑婆,你干嘛不说呀,我们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来一趟?”
“那里白来?祁家的态度不是摆在明面上?”
关于两家的联姻,翁琼菲也是有几分不满。
她和其他人一样,认为这是一门好婚事,只是不明白父亲当年怎么想的,居然定了翁令微。
自然,翁令微是大房的孩子,大房只有翁云彬一个,有了祁家这门姻亲,对他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但再怎么说,翁令微也是个外人。
当年两家订婚时,她丈夫还在世。因为工作不能请假,收到了消息也只是远远打了电话问了几句。
其余的事情,她一个出嫁女,山高路远的,根本管不了。
然而十几年过去,她也回了h市养老,再说起祁家这门亲事,想法当然止不住。
翁家小辈不少,婚事自然也是挑了又挑。但要论家世,不论怎么数,都比祁家差了一大截。
这也是为什么宓惠玲一说起这件事儿,她就打定主意走一趟的原因。
她希望祁家重新考虑,给婚事换个人选。不论是翁家哪一个,都比翁令微这个顶着翁家姓氏私生子要好不少。甚至就算换个私生子,那不还有宓惠玲这个真正的翁家血脉么?怎么轮得到翁令微?
但是看到丰慕蕊的态度,她的想法又开始动摇。
这女人一看就不好相处,给她当儿媳妇,肯定不会过上什么好日子。
这样一来,订婚人选是翁令微,仿佛也不错。
如此来说,还是老爷子目光长远?所以她临时改变了主意。
“姑婆,我们不能走呀,翁家必须换人来结成这门婚事。”
“不走留着干什么?刚才你也看到了,祁家对我们如此怠慢,显然是对这门婚事不满。”翁琼菲耐心地解释:“之所以婚约还能继续,显然是碍于两家老一辈的情谊。可我大哥已经去世多年,祁家老爷子上了年纪,同样时日无多。以后婆婆当家,进门的媳妇有好日子过?还是说,你能忍得了这样的婆婆?”
“我能!”反正那女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了,根本不会有婆婆。
翁琼菲呵斥:“你倒是想得美,就算要换人,也是换我那几个侄女,轮得到你?能让你认祖归宗就不错了,其他的,别指望。”
宓惠玲心中冷笑,翁家最后都被祁昼杀光了,还你那几个侄女,呸,一个比一个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