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杳不敢抬头,也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凶残与冷酷之意,盯得她整个人头皮发麻。
关键,她听不见他的心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很是被动。
【这人一直盯着我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他到底有没有认出我?”】
“呵。”
禹蘅倏地冷笑一声,似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盯着鹿杳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除了你,昨晚这里可曾来过其他人?”
鹿杳犹豫了一下。
她现在完全摸不准禹蘅的心思,也不知道昨晚他究竟有几分清醒,还记得多少,可是又不能对他的问话避而不答,只能磨蹭开口:“回皇上的话,奴……”
“启禀皇上,骠骑大将军求见。”
门口,传来齐鲁小心翼翼的通传声,正好打断鹿杳的回答。
鹿杳暗暗呼出一口气。
【来的真是时候。】
禹蘅看她一眼,沉冷的目光里晦涩不明,转身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让他进来。”
禹蘅回到御案后,也没让鹿杳起身,鹿杳只好继续跪着。
殿外,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人,迈着虎虎生风的步子踏入养心殿。
此人正是骠骑大将军,孟怀安。
孟怀安本是前朝太子的人,看出太子等人大势已去,临阵倒戈投奔了禹蘅,没想到,最后竟成了禹蘅夺嫡成功的关键人物,因此也立下大功,保住了原本的权势与地位。
只是,此人极具野心,仗着自己手握兵权,又在夺嫡之战中立下大功,便咄咄逼人,三番五次挑战帝王的权威,为孟氏一族谋取利益,以最快速度壮大自己的根基。
最过分的是,孟怀安有个女儿,长的又黑又胖,五大三粗,做梦都想进宫当娘娘。
昨晚,禹蘅设宴犒赏三军,那位孟小姐色胆包天,给禹蘅下了烈性春药,想要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结果,自是没能如愿。
就是……鹿杳倒了血霉。
事后,禹蘅愤怒至极,但忌于孟怀安手握兵权,且朝局不稳,又没能当场拿住孟黑胖,只能暂时隐忍不发。
孟怀安这个时候还敢来求见,禹蘅不信他那个黑猪一样的女儿做的事情,他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微臣参见皇上。”孟怀安大步流星的走到御案前行礼。
“免礼。”
禹蘅神色看似平和,但眼神凌厉,令人心底生寒:“孟将军一大早过来,所为何事?”
孟怀安起身时,不小心撞了御案一下:“微臣鲁莽,请皇上恕罪。”
“无妨。”
“皇上,听闻您昨夜宿醉,今日没能早朝,各位大人都十分忧心您的身体,所以微臣过来看看您。”
“哦?”
禹蘅眸色黑沉,语气却是淡然一哂:“孟将军倒是有心了。”
【那哪是宿醉,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让老娘接了这个屎盆子!】
听着两人的声音,鹿杳愤愤不平,一时好奇,抬头看了一眼孟怀安。
她刚抬头,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禹蘅的视线也正好看向她,那一眼,冰冷刺骨,仿佛想要掐死她似的,暴虐而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