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请讲。”裴景珩微微颔首。
“老臣不日即将返回北疆,只是前日老臣去兵部问询,发现今年给北疆的粮草还有兵器甲胄都未备好。”英国公沉声道,话语中透露出隐隐的怒意。
裴景珩闻言,眉头一皱,他猛地一拍龙椅,怒喝道,“严松!”
兵部尚书严松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从队列中走出,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臣在!”
“北疆的粮草和兵器甲胄,为何还未备好?”裴景珩语气冰冷。
“陛下,臣冤枉啊!”严松忙道,“并非兵部故意拖延,实在是……实在是兵部没有银子啊!”
“没有银子?”裴景珩冷笑一声,“朕不是命户部拨银子了吗?”
严松急切地辩解:“陛下,户部没有给兵部银子!”
“没有给兵部银子?”裴景珩眸光一闪,他看着严松,语气咄咄逼人,“没给,你不会去要吗?”
“陛下,臣昨日才刚去找户部要了银子,户部说,没有钱,让臣回去等着。”严松苦巴巴道。
“钟文礼何在?”裴景珩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户部尚书钟文从容出列,“回禀陛下,如今国库空虚,确实没有多少银两了。”
“哦?那你说说,这银子都到哪里去了?”裴景珩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钟文礼神色自若,缓缓道:“回禀陛下,去岁江南水灾,朝廷赈灾,又免了江南受灾之地赋税。”
“此外,还有其他地方大大小小各种天灾,都需要朝廷拨款赈灾。”
“之先帝丧礼,以及今年大同一役,也花了不少银子。”
“所以,目前国库是真没银子了。”
钟文礼语气平静,将户部的难处娓娓道来。
英国公听完,冷哼一声,说道:“怎么就没有银子了?甄选秀女,选秀不是要银子吗?”
“户部既然选秀的银子有,怎么就没有给北疆士兵的银子?”
“这样做,不怕寒了北疆十万大军的心吗?”
英国公一番话掷地有声,听得一众武将义愤填膺,纷纷怒视钟文礼。
钟文礼不慌不忙,拱手道:“英国公此言差矣,选秀立后,以正国本,岂可耽搁?”
英国公勃然大怒:“那就能截胡北疆军银?!没有北疆将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何来国本之稳固?”
“你……”钟文礼被英国公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
“钟大人,你莫不是以为我大盛朝的江山是靠你们这些文官坐在朝堂上,动动嘴皮子就能守住的吧?”一位武将站出来,指着钟文礼的鼻子骂道。
“就是,没有我们这些武将出生入死,你们这些文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金銮殿上吗?”另一位武将也跟着附和道。
武将们群情激愤,纷纷出言指责户部和文官。
文官们也不甘示弱,与武将们争论不休。
朝堂上一时之间,吵得不可开交。
裴景珩坐在龙椅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见吵得差不多了,他猛地一拍龙椅,怒喝一声:“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