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来吩咐过,要奴婢悄悄收拾行装,务必瞒着夫人您,说是殿下吩咐的。”
看着眼前准备好的行李,咬了咬后槽牙,苏沅道:"好,你们再检查检查,看漏带了什么吗。"
兰芝应了一声,同绿珠一道又忙活起来。
苏沅坐在暖炕上,气得牙痒痒。合着就瞒着她是吧?怪不得她见近日绿珠脸上喜气洋洋的,原来是因为这啊。
“夫人莫怪,殿下也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兰芝边说边看苏沅脸色,生怕她生气。
苏沅冷哼一声,惊喜个球!
亏她近日百般讨好,裴景珩就是不给个准话,享受了她的殷勤,却一直吊着她!
这个狗男人!
“兰芝你也是,居然真瞒着我?”苏沅鼓着嘴,气哼哼的。
兰芝见她那样,就知道苏沅并没有真生气,心下一松,笑着道:“殿下命福公公特意吩咐的,奴婢夫人,您也是得偿所愿了。”
“是啊,得偿所愿。不管过程,结果是好的。”
苏沅深深叹一口气。
今夜家宴来看,刘氏等人目前结盟,共同对抗王妃林氏。刘氏等人,人多势众,且刘氏手里还握着裴景珩长子这张王牌;而林氏,身为正室王妃,天然的权力地位压制优势。
在她看来,两边目前综合实力相当。不知将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不过这些很快都和她没关系,等她从江南回来,后院形势就该明朗了。
到了出发这天,府里一众女眷在林氏带领下送裴景珩,苏沅自是免不了听了一番“指点”。
裴景珩冲着林氏等人道:“都回去吧,好好养身子,等生了给本王报信。”接着转向一旁的李嬷嬷和福禄,“李嬷嬷、福禄,府里就交给你们二人,如果出了差错,本王唯你们是问!”
“奴婢(奴才)遵命!”李嬷嬷、福禄二人躬身领命。
苏沅给林氏她们行了礼,带着绿珠和兰芝登上马车。
裴景珩翻身上马,冲着林氏她们点点头,靴子轻轻敲击马腹,骏马开始小跑起来,整个队伍出发。
登上马车后,苏沅才发现马车内有乾坤。车内空间不小,分内外两层。里层设了一张榻,供人小憩。外层设了小茶几和煮茶的风炉等,供起居闲坐之用。
待马车出了城,速度明显快起来,但坐在车里根本感不到颠簸。不愧是皇室出品,设计精巧的马车,经验老道的马夫,训练有素的拉车的骏马,乘车舒适度拉满。
苏沅撩开帘子,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她朝前望去,隐约可见裴景珩被侍卫护卫在左右,身材挺拔修长,骑在骏马上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苏沅心中暗自赞叹,京城第一美男,果然名不虚传。
裴景珩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回首看了眼,冲她淡淡一笑。苏沅回以他一个浅笑,收回视线,便放下帘子,到里侧躺下休息。
今日要启程,她一大早就被兰芝从被窝挖出来,忙得晕头转向,现在还是有些困顿的。
马车走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外头阳光高照,车厢里却是昏暗无比。
"夫人,到通州了。"兰芝掀开里层的帘子,冲苏沅低声唤道。
苏沅睁开惺忪的睡眼,起身伸了伸懒腰,下了马车。
通州乃是京城的门户,又是运河终点。此处商贾云集,千船汇聚,繁华异常,街上还不时能见到金发碧眼的西域人。
一行人直接朝通州码头行去,在码头登上南下的船。
此次南下的人马共用的三条大船。苏沅所在的是中间的船,她的舱房就在裴景珩舱房的边上。她发现此次一同南下的,不止府里的侍卫和下人,还有一些门客等人,不过只有少数人和他们住在中间的船上。
其中一位王先生,约莫三十出头,留着短须,生的浓眉大眼,相貌堂堂。登船用了午膳后,裴景珩便同他一直在船上的书房议事,想来是同裴景珩此次南下差事有关。
兰芝和绿珠在舱房收拾行李,房内乱糟糟的。
苏沅想帮忙,但兰芝和绿珠忙坚决劝她出去转转。
她们实在不想嫌弃夫人,可架不住夫人做起这些事来,笨手笨脚得令人发指,还是让夫人出去转转,莫要帮倒忙了。
苏沅只好离开舱房,闲逛片刻,在一间临水的息处坐下赏景,屋里的一排槛窗大开,江面上美景一览无遗,清风徐徐吹进屋里,让人神清气爽。
“在想什么?”
亲昵
“妾身在想如此美景,只能独享,没有佳人相伴,着实可惜”苏沅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尽是落寞,"可否请殿下陪妾身赏会景?"
许是第一次出京,被秀丽风景所染,苏沅心情大好,不禁跟裴景珩撒娇起来。
“哦?”裴景珩笑着在她身边坐下,"那本王陪你,可好?"
苏沅立刻笑靥如花,"妾身谢过殿下。"
“缠人精!”裴景珩将苏沅揽入怀中,眉目舒展。二人靠在一起,静静地赏景,偶尔耳鬓厮磨几句,岁月静好
裴景珩怀抱佳人,将差事、夺嫡暂时抛却脑后,享受这难得闲暇时光。他低下头看了看怀中女子,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她黑发如云,肤白如雪,面如新月,唇色嫣红,一双美眸流盼,顾盼生辉,仿佛会说话。
就这样一个丰腴小女人,不符合世人对绝色美人纤瘦的要求,却不知何时闯入了他的心扉,在不知不觉间,在他心上落下重重一笔。
裴景珩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住她微翘的唇瓣,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