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事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么?”不等他说完,骆冶便冷冷打断,目光瞥过去,透着警告。
老温敢怒不敢言。
骆冶说:“我还没责怪你擅自抓了林小姐,你还有脸来质问我?”
老温抿了下唇,骆冶的地位,他到底还不敢得罪,“我怎么敢质问您,只不过……”想了想,他也就没说下去,人都已经死了,再说也没有用。
这人死了,情况就不同了。
整个计划打乱,让他失了筹码,都不知道要怎么交代。
他揉了揉额头,心绪烦乱,总感觉这骆冶来的突然又奇怪。之前,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他出手了,这骆冶也跟着出手,算怎么回事儿?!
他瞧着眼下这具冒着烟的尸体,说:“未免弄错,不如测个DNA。”
骆冶看了他一眼,说;“这是我的事儿,你掺和什么?林小姐,这几日他是如何待你,你与我细细道来,我要好好了解一下。”
老温立刻闭了嘴,不再发言。
林宛白坐在地上,他们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呆呆的盯着那张脸,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就那么呆呆的坐了很久。
骆冶与她说话,她毫无反应,像是傻了一样。
最后,他让人把她弄上车。
她倒是说话了,“我要把尸体带走,我得带他回家。”
她说着,抬起眼帘看向骆冶,眸光闪烁,透着坚决。
那种异样的感觉再次从心底冒出来,骆冶微的皱了皱眉,捂了一下胸口,说:“尊重你的选择。”
他吩咐了手下,而后,车子启动。
村落的火势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她一定盯着那个方向,眼泪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她都不知道,就那么簌簌往下,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掏空了一般。
有什么东西,是彻彻底底的失去了。
车内亮着一丝光,骆冶能够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泪光,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嘴唇死死抿着,一声不吭。
骆冶拿了帕子,递过去,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宛白没接,她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睛里没有任何人。
车子一路开,连夜到了附近的一座县城,骆冶怕林宛白累,就找了个酒店住一个晚上。
夜深人静,骆冶刚闭目还未彻底进入梦乡,门铃炸响,他立刻睁开眼,开了灯,起身去开门,这边条件不怎么好,虽已经是酒店最好的房间,设施还是差了点。
开门看到林宛白,他没有任何意外。
林宛白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没有再哭,整个人看起来很平静,她说:“傅踽行在哪里?”
骆冶愣了一下,“什么?”
林宛白又重复了一边,“傅踽行在哪里?”
“他死了。”
她眼神暗了暗,“你是谁?”
他说:“我是骆冶。”
“你是不是拿走傅延川心脏的那个人?”
骆冶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静静与她对视。
林宛白了然,“你就是。”
骆冶微笑,“进来坐吧。”
“是傅延川让你杀了他?”
骆冶侧过身,但林宛白并没有跟着进去。
走道上十分寂静,他们进来的时候,清过场,整个酒店被包下,没有其他人。
骆冶默了几秒,也没瞒着,说:“是。”
林宛白闭了闭眼,说不出话,似乎也无话可说。
骆冶说:“傅踽行死有余辜,傅延川的样子你也见过,多深的仇恨,要把一个人弄成这样?傅延川只要他的命,也算是仁慈了。”
林宛白没说话,只是有一阵的恍惚,而后扯了下嘴角,转身回房间去了。
骆冶有些不太放心,想了下,便亲自跟了过去,她有些恍恍惚惚,进了房间连门都没关,他也就轻松的跟了进去。
林宛白没躺床上,床铺还是干净整齐的,她坐在椅子上,旁边放着一杯水,还冒着热气。
骆冶说:“怎么不睡?”
她摇头,说:“睡不着。”
“按照傅延川给我说的故事,我以为你应该不会那么伤心。”
她看向他,“你还挺信守承诺的。但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骆冶轻笑一声,“这话倒是不假,我确实称不上是什么好人,但首先我要澄清一点,我并没有逼迫他一定要把这颗心脏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