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芳孤独地坐在书房之中,四周的书架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古籍,桌椅古拙而典雅。墙上悬挂着数位名家的字画,笔锋流畅,墨色淋漓,仿佛每一幅都在诉说着千年的故事。然而,这宁静而雅致的环境,却与沈廷芳此刻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脸色如铁般冷硬,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要将内心的怒火化为实质的力量,摧毁一切阻挡他前进的障碍。
在这个静谧的书房中,沈廷芳的愤怒如同狂暴的风暴,即将席卷一切。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怒火,似乎要将这个世界都焚烧殆尽。
沈廷芳的心底深处,那段尘封的往事如潮水般翻涌。他曾为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率领家丁多次强行抢夺,却屡屡未能得手,反而在罗府的屋檐下承受了无尽的屈辱与嘲弄。这样的耻辱,又如何能够让他心无波澜,从容面对?
“罗府……罗府……”沈廷芳的牙关紧咬,声音低沉而充满怨恨,在这空旷的书房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他的双眼中闪烁着决绝之光,仿佛凝聚着无尽的怒火,“我必定要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突如其来的晕眩席卷而来,沈廷芳如遭重击,四肢顿时失去了力气。他仿佛被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牢牢困住,难以动弹。他试图用手按揉太阳穴,希望能驱散这份突如其来的痛苦,但晕眩的感觉却如同潮水般汹涌,愈强烈,仿佛要将他整个灵魂都吞噬殆尽。
沈廷芳裹着单薄的衣裳,疲惫地闭上了双眼,试图在黑夜的寂静中寻觅一丝心灵的慰藉。然而,这一夜,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漫长而痛苦,不断折磨着他的身心。
噩梦如影随形,一次次地将他从沉睡中惊醒,冷汗如瀑布般流淌,湿透了他的衣背。每当他试图再次沉入梦乡,无情的头痛便如鬼魅般袭来,让他在床铺上辗转反侧,呻吟不止。
窗外的月光悄然洒落,如同柔和的银纱,轻轻覆盖在他的脸上。在月光的映衬下,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憔悴不堪。这个曾经意气风的男子,如今却在这无尽的黑夜中,独自承受着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第二天早晨,阳光如细丝般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沈廷芳的书房。他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那柔和而温暖的光线。然而,这份宁静的早晨并未带来他期待的舒缓,反而是一股更为强烈的酸痛感席卷而来,仿佛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在诉说着疲惫与痛苦。
热度依旧在他体内肆虐,头疼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他的神经。他试图挪动身体,却现自己的手臂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连最简单的抬起都变得无比艰难。沈廷芳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明白,自己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来人!快来人啊!”沈廷芳的喊声在空旷的书房内回荡,带着一丝绝望的恳求。
几个正在书房外忙碌的书童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惊慌之色,赶忙小跑着进了书房。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得目瞪口呆——沈廷芳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冒着冷汗,显然是病得不轻。
“快!快去禀告老夫人!”其中一个书童回过神来,急忙催促着其他人。
书童们慌慌张张地跑出书房,一路奔向后堂。他们气喘吁吁地冲进厅堂,连礼仪都忘了顾及:“夫人!不好了!公子他……他病倒了!”
正在品茶的夫人闻言,脸色一变,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快步走出厅堂,朝着书房的方向奔去。
夫人踏入书房,一眼便见沈廷芳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面色痛苦。她的心猛地一紧,焦急如焚。她匆忙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双手握住沈廷芳的手,温声问道:“芳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病得这般沉重?”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与关爱,希望他能尽快康复。
沈廷芳缓缓睁开双眼,朦胧中捕捉到母亲担忧的身影站在床畔。那双曾经坚定的眼眸里,此刻却闪烁着细微的泪光,如晨露般脆弱。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深知母亲的担忧。
努力压制住身体的不适,沈廷芳挤出一丝虚弱的微笑,试图抚平母亲心头的忧虑。他轻声安慰道:“母亲,您别担心,儿子只是有些头晕热,并无大碍。”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在母亲的面前,他总是试图展现出最坚强的一面,就像一棵在风雨中屹立不倒的大树,为母亲遮风挡雨。然而,此刻的他,更像是一片在秋风中摇曳的落叶,需要母亲的呵护与安慰。
"还说没事?"夫人忧虑地皱起眉头,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滚烫额头,她的手指仿佛能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透过皮肤直达心底。"这烧得可不轻啊!"她急切地说着,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快,快派人去请医生来!"她催促着,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急切,仿佛每一刻的等待都是对儿子健康的折磨。
夫人迅命令安童按照药方煎药,然后小心翼翼地喂给躺在床上的公子。她坐在床边,守望着自己的儿子,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沈廷芳的面色苍白,憔悴不堪,让夫人心疼不已。她不禁在心中暗自琢磨,这恼人的病痛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要让她的儿子承受如此的痛苦。
书房之外,微风轻拂,带着淡淡的凉意,然而这丝丝清凉却难以触及躺在床上的沈廷芳内心的焦躁与怒火。他紧闭双眼,身体紧绷,仿佛要将所有的恨意凝聚成实质,刻入骨髓之中。罗府的名字在他心中默念,每一次回想都如同烈火燃烧,让他无法平静。
没过多久,一位医生匆匆赶到了沈府。在与夫人简短寒暄后,他立刻投入到为沈廷芳诊脉的工作中。诊脉结束后,医生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转向夫人,声音低沉地说:“夫人,令公子的病情颇为严重,似乎是因气恼伤肝,再加上外感风寒,导致病情难以迅好转。不过,若要治愈此病,最重要的是要顺着他的心意,如此方能迅康复。”
夫人内心犹如翻涌的江水,酸甜苦辣咸交织在一起,难以言明。她深知儿子的秉性,知晓要抚平他的情绪波动并非易事。但出于对儿子健康的深深忧虑,她决定竭尽全力去做到。于是,她慎重地嘱咐家中之人,务必按照医生的吩咐,精心照料沈廷芳。而她自己,则在心底默默地为儿子祈祷,期望他能早日挣脱病痛的束缚,恢复健康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