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空中飘着许多樱花花瓣,衬得男生眼里的笑意更加生动,郁舒在这一瞬忽然有一种向他坦白的冲动。
“其实我——”
好巧不巧,这时迎面走来一群嘻嘻哈哈的男生,大声地和陆凌风打招呼,郁舒看见成群结队的人群顿时警铃大作,悄无声息地落后了陆凌风两步。
“风哥,放学来球场打两把呗!”
“是啊,好久没看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呢……”
这几个人都是外院篮球队的,经常约着放学一起打球,陆凌风不好忽视,和他们聊了几句。
没成想,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郁舒就不见了人影。
教室里呼喊声此起彼伏,阵仗比起菜市场不遑多让。
“快来!这边给你占了位置!”
“来了来了,怎么这么靠前啊……”
郁舒在一个靠墙的双人座外侧坐下。
通常为了方便后来的同学,大家都会直接坐在里侧的位置,郁舒倒不是不怕麻烦,只是他知道里面那个位置不会有人来坐。
因为没有人会和一个阴郁孤僻的怪人同桌,这仿佛成了学校约定俗成的规则。
郁舒戴上耳机隔绝外界的声音,翻开毛姆的《面纱》,温习上节课讲到的部分。
看了几分钟,他连页都没翻,十分不符合他一目十行的作风。
郁舒心不在焉地想,陆凌风在辅导员办公室门口等了他那么久,他刚刚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先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他想得入迷,对教室里的轰动一无所知,目光停留在那一页末行,男主正欲和女主推心置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屈起手指,在他的桌面上敲了敲。
“挪个位置?”
郁舒摘下一只耳机,从书海里脱身,抬头一望,五官难辨,瞳色却清浅,像裹着阳光的琥珀。
上课铃突兀地响起,老教授端着保温杯走上讲台,郁舒回过神来拿着书往里坐。
上课十几分钟,郁舒觉得自己身上的视线比黑板上的还要多,如芒在背,肩背僵硬得不敢动。
陆凌风怎么会坐这儿?
难道这也是结对天使的环节之一?
郁舒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这节课我们继续赏析英国作家毛姆的《面纱》,现在请一位同学接着我们上节课讲到的地方继续翻译。”
老教授扔出一个炸弹,却救了郁舒于水火,大家的注意力终于回归课堂。
“卧槽,上节课讲哪了?”
“我没听啊,你知道吗?”
“我上节课都没来!”
“猫母是谁……”
老教授听着底下的窃窃私语,也不给他们缓冲的机会,直接抽出花名册:“8603,请学号尾号8603的同学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