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左恩勉强接受了,他略一挑眉,说:“好。”
军用越野一路开到边城,到小区门口,左恩与路易斯道别,在对方的目光中,毫无留恋地回家,他疲惫不堪,这场治疗简直把他榨干了,他洗完澡,脑袋一沾枕头,便陷入昏睡。
第二天中午,左恩被敲门声吵醒,他披上外套去开门,不想门外等着他的居然是两位警察,他盯着警官证,仔细回忆自己最近的诸多行为。
“哈?我这是犯了什么事吗?警官?”
“不是你,是你的哨兵,赖原,或许需要你亲自去确认一下他的情况。”
“咳,赖原?”左恩将头发别到耳后,“你们确定是他?”
警官将照片摆到左恩面前,哨兵坐在审讯室内,的确是赖原那张冷硬的脸。
“好吧,我刚起床,请进来等一会儿,我跟你们去。”
两位警官不打算进门,左恩进屋快速洗漱,扎好头发,坐上警车。
“或许,你们方便告诉我他做了什么?”
副驾驶的警官取下帽子,摊手道:“如果我们知道倒好了。”
左恩偏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是这样,赖原早些时候去了三区,在昨天乘上了回一区的列车,你应该是知情的。”
“是的。”
“从三区回到一区,需要十一个小时,根据工作人员描述,在列车前进到第四个小时,也就是半夜两点,赖原辗转来到车头,联系上列车长,说有污染物入侵了列车内部,必须紧急停车排查,遗憾的是,列车长没有听取他们的建议,虽然派出了人员检查,但依旧在继续前进。”
“到今天凌晨四点,车厢里有两个高级哨兵发生了坍塌,引起群体性污染,失控就像连环爆炸,无法停止,列车长也被污染。”
左恩打断他:“列车长没有向导吗?”
“有,但等级不高,”警官遗憾地摇头,“向导本身也失控了,你知道吧?失控的向导会催化哨兵的疯狂。”
“列车没有停?”
“没有,一直驶入了一区。”
左恩皱眉,也就是说载着一车污染物的列车,进入了避难所内部。
“政府的反应慢了,列车进站后,有一波人先下了车,我们赶到的时候只拦截到剩下的三十四人。”
左恩沉默,良久,又问:“列车长失控了,他们怎么回来的?”
警官回头,跟他对视两秒。
“靠自动驾驶系统。”
“在警局封闭的五个钟头,赖原没有睡觉,也没有说话,但我们很需要他掌握的信息……”
了解了基本情况后,左恩进入审讯室,这个地方一如既往地安静,左恩坐在赖原对面,在他的要求下,无人陪同,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见到赖原的第一眼,左恩就察觉到了他的紧张,这个哨兵处于极端警惕的状态,大概是遇到了过于强烈的危机。
“赖原,你还好吗?”
“左恩……”
因为疲惫,嗓子也是哑的,左恩与他对视,流露出担忧的表情。
“你有多久没休息了?赖原。”
赖原没有回答,不知道是因为反应迟钝,还是拒绝回应,左恩手里还有锁链,他收紧项圈,微眯起眼。
“回答我。”
“三天里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很好。”左恩笑了笑,握住赖原的手,“你在担心什么?”
“我的……妈妈,我妈妈还在三区……”赖原的眼中终于流露出脆弱,左恩用微笑安抚他。
“三区被污染物入侵了。”
左恩眼里的笑意淡了,赖原抓紧他的手。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