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橋樑,無一不是上等的靈玉。
姜拂衣所在的祭壇,正是被四架長橋拱衛而起。
她仔細瞧了半天,周圍的靈玉連一絲瑕疵都挑不出。
姜拂衣知道千靈族寶物多,真沒想到他們還這麼有錢。
先前她只是調侃燕瀾,現在禁不住懷疑,燕瀾遲遲不肯帶她來確認,該不會真怕她來爭家產吧?
「何人擅闖萬象巫?!」
四方守衛察覺星啟陣出現異動,立刻從長橋上圍過來。
姜拂衣連忙回到祭壇正中央。
燕瀾也恰好從陣法里出來。
姜拂衣忙不迭躲去他背後。
守衛們慌忙收回攻勢,轉為雙臂抱肩,躬身行禮:「少君,您回來了。」
燕瀾吩咐:「你們去找兩個侍女,帶這位姑娘……」
姜拂衣連忙打斷:「不必了,正事兒要緊,先帶我去見你爹吧。」
之前以為回來萬象巫需要長途跋涉,才想著先洗個澡,現在已經抵達,沒有什麼比見那位大巫更重要的。
何況姜拂衣還有點兒小心機。
倘若那位大巫真是她爹,剛好留著這滿身狼狽給他瞧瞧,自己上岸之後為了尋他吃了多少苦。
為母親討個說法以後,再為自己索要點兒補償,不過分吧?
燕瀾卻說:「要拜見他,你我至少需要等待一個月。」
姜拂衣旋即皺眉,又想耍什麼花樣?
燕瀾解釋道:「家父不在城中,他身在魔鬼沼,那裡的魔毒瘴氣,還需要一個月才會開始消散。」
姜拂衣重複:「魔鬼沼?」
「嗯。」燕瀾不緊不慢地道,「我族歸降雲巔國之後,族中有一部分巫不服管教,叛出族群,一起進入不遠處的魔鬼沼,因此我族現如今有兩處聚集地。」
姜拂衣:「你爹去管教他們了?」
燕瀾沉默片刻:「家父生於魔鬼沼,是那群叛亂者的領,一直都是。」
姜拂衣:「?」
怎麼有點子聽不懂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瞧他並不想多提的態度,姜拂衣也不多問,提議道:「一個月太久了,我心急,想必你也心急,不如你把相思鑒拿出來給我用用,至少咱倆先確認下,他是不是我那個混帳爹。」
燕瀾又搖了搖頭,依然是那副不緊不慢的腔調:「我拿不出來,相思鑒不在族中,十幾年前被天闕府的府君借走了,至今不曾歸還。」
姜拂衣:「……」小子,我懷疑你在耍我。
她還不曾開口,剛從法陣落地的柳藏酒先大喊一聲:「什麼?相思鑒既然借出去了,之前我問你借時,你為何不告訴我?」
燕瀾淡淡道:「我若沒記錯,你只跪下問我借,一句也不曾問過相思鑒還在不在。」
柳藏酒真要吐血了,額角剛要癒合的傷口,一下子崩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