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香味能留存多久,若是留香的时间够长,岂不是连用香熏染衣物的时间都省了。”
沈清然直言不讳。“香皂的留香时间,肯定比不上香膏和香水,香味,不过是锦上添花,香皂最大的妙用,还是清洁身体和衣物。”
陆文竹不愧是出生于曾经的皇商之家,从小耳濡目染,眼光独到,嗅觉敏锐,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名词。
“香膏我倒是知道,但这个香水又是什么?我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真是惭愧。”
沈清然:……
陆文竹表情无辜地看着沈清然,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地希望沈清然能替他解惑。
沈清然才不是什么单纯好骗的傻白甜,更不会被陆文竹的美男计所迷惑,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香水的事以后再说,陆公子,你觉得这香皂如何?”
陆文竹不是蠢人,以他的眼光,当然看得出香皂的名声打响了,销量肯定不会比香体丸少。
“不错,是个好东西,就是不知道,这个香皂造价几何?比之香体丸呢?”
沈清然微微一笑,解释道:“香体丸的配方中有好几种价值不菲的香料,成本自然不低,相比之下,制作香皂的配方就要精简很多,虽然其中一两种香料的价格偏高,但是使用的量并不多。”
陆文竹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么说,香皂的制作成本远低于香体丸。”
“确实如此。”
为了把香皂成功推销给陆文竹,沈清然可是早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香体丸是调理身体用的,制作成本高,香味单一,而且很淡,往往需要凑近了才能闻到,有人喜欢,自然就会有人不喜欢。相比之下,香皂的制作成本更低,香味浓郁的同时,还能根据客人们的喜好,陆续研制更多不同的香味。更重要的是,香皂可比香体丸实惠多了,买得起香体丸的客人们,应该不会介意多买几块香皂,而买不起香体丸的客人们,狠一狠心,也能买上一块香皂尝尝鲜,以后指不定就成为醉花颜的忠实客户了。”
陆文竹沉吟不语,但看他的表情,显然是被沈清然说得有些意动。
醉花颜想要进一步扩大知名度和影响力,单靠香体丸是不行的,还得有更多别出心裁,且极具竞争力的商品才行。
这一点,陆文竹比沈清然更清楚。
“沈郎君说得有理,你这里还有多少香皂?不若全部交由我们醉花颜售卖,还是和之前售卖香体丸一样,所得利润,我们四六分。”
陆文竹对香皂势在必得,不是他盲目自信,沈郎君选择了向他展示香皂,不就是有和他们醉花颜合作售卖香皂的意思吗?
“把香皂交给你们醉花颜售卖可以,但是利润四六分不行,我最多只能让两成利。”
这两成利,就当是借醉花颜的销售渠道了,更多的,沈清然就太吃亏了。
“不行。”陆文竹不同意。“两成利太低了,最少,最少也得三成。”
相比香体丸,香皂的定价并不高,两成利就更少了,他们醉花颜不可能赔本赚吆喝。
沈清然摇了摇头,即便是面对陆文竹的主动退让,也没有妥协。“陆公子可不要小看这两成利,积少成多,加在一起可就不少了。”
陆文竹知道沈清然的话有道理,但就是觉得不甘心,深思熟虑了好半晌,权衡完利弊后,才咬着牙痛下决心。
“只让我们醉花颜占两成利也行,不过,得由我们醉花颜来决定香皂的售价。”
这就是想要香皂的定价权了。
而香体丸的定价,则是沈清然和陆文竹在定契的时候一起商定的,每瓶五百文,一瓶仅仅只有三颗,换算下来,一颗就要一百六十几文,足够普通农户一家五口一个月的嚼用了,一看这定价就知道,香体丸不是平民百姓能消费得起的。
即便是对香体丸能卖出高价很有信心的沈清然,在和陆文竹敲定香体丸的售价后,也暗自心惊。
现在,陆文竹提出想要香皂的定价权,沈清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开口询问道:“不知陆公子准备如何给香皂定价?”
陆文竹脱口而出。“一块香皂,售价一百文。”
沈清然:……
原本只想将香皂的售价定为十几二十几文的沈清然默默无言。
黑心商人,说的就是陆文竹这种外表光风霁月,实则逮着机会就坑死人不偿命,把潜在客户们都当成待宰大肥羊的无良奸商吧。
不过,陆文竹坑的都是那些衣食住行无一不精的权贵富豪们,那就没问题了。
沈清然只偷偷在心里感慨了一下,很快就释然了,同意了陆文竹的定价。
等沈清然和陆文竹签好契书,赵毅才提着捕获的猎物满载而归。
这两天,一有时间赵毅就闷着头往山里跑,沈清然劝了赵毅几句,赵毅不听,沈清然就懒得管了。
看到赵毅收获颇丰,沈清然客气地邀请陆文竹留下来吃饭。
“既如此,那陆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果赵毅不在家,陆文竹还会赶在天色将晚时早早离开,但赵毅回来了,避嫌什么的,也就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