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不治。”
王老头知道媳妇脾气倔,昨天他扎完针,背上的火泡消下去了一大半,昨晚难得睡了个安生觉,但是半夜被媳妇吵醒了,她疼的一直哭。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媳妇拽来,见她不同意,还以为她怕疼:“叶丫头下针稳,一点也不疼。”
王婶子白了老头子一眼,还是不肯答应。
刘医生在后面配药,叶柔和师父打个招呼,出来见王婶子一脸敌意的看着她,叹口气,这种目光她很熟悉。
上一世她就因为长得年轻,病人不信任她的医术,知道是她动刀,临手术闹着要换医生的事情都时有生。
“婶子要是不信我,就走吧。”叶柔淡定说了一句,坐到椅子上继续翻案例。
叶柔轻飘飘一句话,听的王婶子觉得刺耳。这小丫头就在卫生所帮了几天忙,怎么这么大口气?
现在她不应下,倒成了她的错了,余光扫了一眼老头子,果然见他一脸的不认同。
王婶子倔脾气上来了,她是一定要撕掉叶柔这张脸皮,让所有人看清她的真面目,这针她还非扎不可了,试完没效果,可别怪她嘴大,满村去说。
“我治。”
她这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叶柔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怀好意,没有计较。
叶柔引着婶子进了最里面的隔间,这是给受伤很重需要留宿的病人准备的,封闭、安静。
“婶子,你把上衣脱了,趴在床上。”
叶柔说完,出去拿针袋。
王婶子一咬牙脱了衣服,趴在了病床上。
叶柔进来,把门一关。
她走到床边扫了一眼王婶子的背,密密麻麻长得全是火炮,比王叔身上的火炮颜色更深更多。
王婶子从进到小隔间,心脏就跳个不停。
见叶柔把针袋打开,一排金针闪着锋锐的冷光。
她后悔了,叶柔才跟刘医生学了几天,没准就是个花架子,别瞎扎,把她扎坏了。
王婶子越想越怕,起身要坐起来:“我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摁在了她肩背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气,把她压在了病床上。
叶柔淡声道:“婶子,躺好。”
她戴着手套摁在身上冰凉,声音更冷。
王婶子没进隔间前,气势嚣张,现在和叶柔单独相处,胆子被扎漏了,只觉得面前穿着白大褂带着手套的叶柔,极其冷,比冬天下雪的时候还冷。
她不敢吭声,老老实实趴在单人床上。
见叶柔捻了一根细长的金针,王婶子死死抓住床单,身体全部感官聚集在脊背。
一点凉意抵在皮肤上,然后……啥也没感觉到。
叶柔已经开始拿第二根针了。
第一根针扎完了?
她怎么什么感觉也没有?
叶柔下手准,对于人体穴位摸的准确,很快,针袋里的针空了。
王婶子看不见后背,其他的感觉很清楚。
她后背长了火泡,白天一动衣服磨擦火炮,又痒又疼,总是控制不住去抓,一出汗被抓破的火泡蛰得慌。
晚上更难受,只能趴着睡还不能盖被子,风一吹疼,不吹风流汗了更疼。不是皮肉的疼,更像是钻心钻骨头的疼,疼起来没完没了。
叶柔扎完针,她后背不疼了,身子格外轻巧,眼皮重的厉害,什么都没有来得及想,脑袋一歪睡着了。
王婶子睡觉打呼噜,而且她的呼噜很有特点像后世电钻的声音。
在外面等着的王叔听见媳妇的呼噜声,重重松口气。
叶柔出来,手套上沾着一些血和火泡破了里面的暗黄色脓液。
王叔激动要和她握手,叶柔示意手脏躲开。
“叶丫头,谢谢你。”
王叔的感谢是真诚的,叶柔一扫身上的冷气,笑着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出去洗手顺便冲洗手套,这时候手套不像后世可以用了就扔。
【叮叮叮叮】
吃瓜警报突然响了。
附近有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