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认识陈夏。
认识陈夏很偶然,书法界的一个老前辈过八十大寿,柳墨受邀去了。
在场有几人认识陈夏,几番交谈之后,她了解到陈夏的职业。
说实话,当时柳墨将其职业等同于算命先生。
不是轻视算命这一行,而是这样记住陌生人比较轻巧。
陈夏也给她算了一命,陈夏跟她说,我们迟早有合作。
柳墨心里最反感这种废话,面上温柔地笑着,风趣道:“怎么了陈总,我印堂发黑是吗?”
陈夏不苟言笑,没计较她的玩笑话:“可以这么说。”
柳墨心中冷笑,心想那她也不会跟陈夏合作。
如果她有什么大灾,她就去面对,早走晚走都是命数。
后来过去两月,柳墨去参观一个朋友的郊外新居,下了车,远远地又见到陈夏。
那一次,陈夏不是一个人。
身旁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冬款大衣,打着长柄伞的女人。
她的眉目都模糊在风雪里,表情很淡,认真地听陈夏说话。
从她侧身看陈夏的眼神里,柳墨轻易就判断出来,无论什么关系,起码毫无情感瓜葛。
她知道慕与潇大学读的是新闻专业,填志愿那会,慕与潇还跟她说了。
没要参考意见,直接通知。
“你不是要做大书法家嘛,那我做个小记者就好。”
“来采访我吗?”
“一定。”
所以柳墨总是在想着,或许哪一日,慕与潇就来采访她了。
问专业的问题,聊私人的话题,她都可以。
但她成名以来,接受了那么多人的采访,唯独没有慕与潇。
她如果想,应该可以问出慕与潇毕业后的工作和工作单位,但她没有问过。
那是挑战她尊严的事情。
她可以怀念慕与潇,但她不想去追逐慕与潇了。
也是在这次偶然相遇里,她发现她的潇潇还是与众不同。
也难怪,没能采访她。
之后她联系陈夏的频率就高了一点,但聊得不多,因为陈夏是个古怪的人,不喜欢跟人闲谈。
柳墨又必须得斟酌,以免太殷勤,对方误会点什么。
陈夏倒不是个性缘脑,当她发现柳墨对她态度转变,却不是需要她的专业帮助,就直接点破:“你有事,跟工作无关的。”
柳墨点了一支烟,靠烟雾遮挡了一部分自己。
“我有个朋友,对你下属感兴趣。”
陈夏不八卦,表情都没变,“哪个下属?”
“最好看的那个。”
于是陈夏说了一个她听都没听过的人名。
然后对疑惑的她说:“你不认识。所以柳小姐,你直接告诉我名字就好,不要抽象、主观地描述了。”
柳墨真挺烦陈夏的,但还是照做了,“慕与潇。”
陈夏没兴趣管,直接言明,私人信息跟联系方式不可能给,自己去要。
不过看在柳墨是她潜在客户的面子上,她发了一个电子邀请函给柳墨。
“两天后,一个业内活动,慕与潇有个经验分享环节。”
“去的人多吗?”
“多。”
柳墨特地乔装了一下,坐在活动室倒数第二排的角落,看着她的潇潇发言,干练又沉稳。
她鼓掌鼓得很大声。
活动说的那些东西,对柳墨而言很玄乎,但是慕与潇分享,就一点没有不靠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