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与潇没有说的是,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让她莫名不安。因为妈妈可能只是安抚她,没有说实情。
但柳墨没有迟疑地就答应了,想来也跟她预感一样。
柳墨开了电视,问她想看哪部电影,她看着电视下的花瓶,说不看电影了,看综艺吧。
“你跟安如聊过的那部综艺。”
柳墨说:“但我已经追完了,我可不像有的人,喜欢重复刷。”
慕与潇笑:“那不看。”
柳墨却点开了第一期,“不过谁让你是慕与潇呢,陪你看,我乐意。”
那语气,彷佛慕与潇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综艺相对有趣,慕与潇因为全然没看过,但刷到过一些片段和热搜,所以一知半解,刚好边看边听柳墨讲。
欢声笑语看了四十分钟,肩上的重量更甚几分,慕与潇低眉,柳墨很安心地睡着了。
她一个人看着综艺,正是搞笑情节,她虽然没有开怀大笑,却也心情愉悦畅快。
竟然感激有这样的节目,可以给予柳墨一些欢快。
过了一会,她把柳墨唤醒,她说:“我陪你去床上睡一会好吗?”
柳墨睁开眼,坐直,看见戴着眼镜的慕与潇,像睡醒就回到了当年。
于是她伸出手,在慕与潇的镜架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这一弹,将她自己从恍惚里弹了出来,她心满意足地想,眼前虽不是当年的慕与潇了,但仍愿意为了她戴眼镜。
而且,她们有了独立的本事,她们有了喜欢彼此的勇气。
她们在一起了。
慕与潇笑容里的宠溺和满足遮掩不住,“好熟悉的配方。”
柳墨感慨:“以前每次看你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话,小小年纪特成熟,像个波澜不惊的老教师,我都觉得好可爱。忍不住想上手摸摸脸,想挑战一下老师的威严。但是,处于种种考虑,总是没那个勇气,所以手停在你脸前,只好改成弹眼镜框。”
慕与潇几乎木在原地。
柳墨笑出声了:“发什么呆啊?”
“以前我都以为,是我说的话让你不喜欢,但是你又不好打我骂我,所
以弹我镜框,震我一下。”
“你当成欺负你,是吧?”柳墨听明白了。
慕与潇没好意思回答。
也不算欺负,更像是暴露本性的小恶作剧,她从没觉得不喜欢,甚至在多年之后,频频怀念着。
刚才柳墨弹她的时候,她心里的激动,像找回了丢失的巨额现金。
很俗,但很贴切。
但是柳墨告诉她,那是因为她可爱,因为柳墨想摸她又不能,所以只能那样掩饰心绪。
这样的理由,让她后悔,她怎么没早一点买个镜框戴上。
柳墨温声说:“但你从来不躲开,也不跟我生气,所以对你来说,哪怕我欺负你,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又轻又诱惑,根本容不得人说不是。
慕与潇点了头,又有些遗憾:“当时你完全可以摸我的脸。”
柳墨玩笑:“我可不敢,有的人很听妈妈话呢,万一跟妈妈说了,我有点尴尬。”
“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