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顾言钲的身份摆在这里,隔三岔五的上财经杂志,她总能听到关于他的事情。
“我还活着。”顾言钲蓦地冒出四个字。
他实在无法忍受夏湉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起初认认真真看他吃东西,后来就变味了,像是他不在了似的,小脸垮得像丧夫。
夏湉回过神来,咧了咧嘴角,“我知道,我就是想想。”
“??”顾言钲眯起狭长的眼眸,扫向她,想?想什么?想他死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到了别的事情。”夏湉坐直了身体,面朝前方,不再看他。
顾言钲这几日工作忙碌,疲惫不堪,辗转到这儿,马不停蹄去疗养院,而后又回到酒店,等着叶进安排人送车,一刻都没停下来。
一股疲倦由心而生,他懒得再跟她斗嘴。
一路无言,抵达特惠超市时,夏湉一个人进去买了一堆吃的。
挑挑拣拣,买了两个购物袋,很重,她拎着东西从里面出来时,顾言钲正靠在车身上吸烟。
看到她出来,费力地拎着两包东西,他果断掐灭烟丢进垃圾桶里,走到她身边接过一个。
“来南海就吃这些垃圾食品?”
袋子里除了各种膨化食品,还有一些速食食品。
夏湉在京北时,这些东西从来不碰,顾家对进口的东西要求高,经过加工带保质期的零食从来没有。
她上大学时,会在学校里偷着吃,只有回南海才能光明正大地吃。
“我要陪我妈妈守岁,不吃东西熬不住一宿。”这算是一个比较正儿八经的理由。
闻言,顾言钲不再说什么,打开后备箱把东西放进去,示意她上车。
“如果我说我有事不回京北,在南海过春节,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顾言钲关上后备箱的门,突然问道。
每年顾家守岁,对他来说都是枯燥的。
李歆芸大部分时间都是出去跟贵太太们打牌,打到快十二点才回来,他则是在家里陪顾老爷子跟顾先良下棋。
十二点一过,大家就散开,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顾家守岁只守到凌晨十二点,听夏湉的意思她是一晚不睡的。
“我没有什么想法。”夏湉没明白他的意思,“你在南海到底有什么事儿?”
“公事。”顾言钲黑着脸,扯谎来遮掩着什么,“我在南海无亲无故,一个人在这里过春节,你确定没什么想法吗?”
夏湉似是听出什么来,她犹豫了下说,“辛苦你了,春节还要忙工作,那你就等忙完了再回家吧。”
连春节都回不去家的公事,肯定至关重要,估计到时候顾言钲连轴转工作,还谈什么过春节守岁?
“上车,送你回去。”顾言钲被气得不轻,转身去上车。
夏湉绕到另外一边上车,系安全带,“二哥,我记得顾正集团在南海没有分公司啊,什么工作需要你跑到这里来处理?”
“你知道什么?”顾言钲瞪她一眼。
她识趣地闭上嘴,不问了。
两人的车走远,柳婧娅从特惠超市的拐角处走出来,目光阴狠。
她跟了他们一路,看着顾言钲把夏湉带回酒店,约莫半个多小时才下来,下来后夏湉的脖子上多了几个吻痕,她眼底一片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