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床上传来几声震动的时候,陈默看了看紧闭的浴室门,没管。直到震动停下,不到两秒钟又再次响起,他犹豫了一下才出声。
“席司宴。”
没见回答,只能听见浴室里的水声。
陈默只好起身走过去,拿起手机,看到备注“姜总”的来电。
去浴室敲敲门,再叫:“席司宴。”
“叫我?”里面水声停了。
陈默:“嗯,你手机一直响,要给你拿来吗?”
“谁的电话?”
陈默以为这是他认识的什么社会人士,“姜总。”
“我妈,你接吧,说我不方便。”
是长辈,陈默就不太好替他接,“你把门打开,我拿着手机你自己说?”
席司宴无奈的笑声隔着玻璃门隐约传出来,“陈默,我还光着呢。”
“我也没想看。”陈默道。
磨砂玻璃材质的门能隐约照出人影轮廓,陈默听见里面细微的动静过后,门就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只开了三分之一。
氤氲热气蒸腾而出,陈默看见席司宴从旁边的挂钩上扯下一块浴巾,小臂青筋微显线条流畅,很快他说:“行了,接吧。”
陈默点了接通,按了免提,反手将手机伸进门里。
女人的声音在空阔的卫生间里很清晰传出。
姜静:“在干什么?打你电话这么半天也没接。”
席司宴:“洗澡。”
“洗完了?”
“没有。”席司宴打断寒暄,“有事?”
姜静这人在关键时候显然也是个废话不多的人,直接道:“最近杨家找了你爸好多回,还是为了那个北川的项目。你爸生意上的事我很少过问,但昨天就你杨伯母都找到我,辗转打听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和舒乐那孩子闹了不愉快。”
席司宴的语气随意得就像在讨论天气。
开口一阵见血,“生意上不肯给杨家行方便,人换了个路子探口风,你听不出来?”
“你这人,话非说得那么直接?”
姜静又道:“大人之间的事,有大人之间的处理办法。你们打小认识这么多年,真就不来往了?”
此时的席司宴已经穿戴好。
他彻底拉开浴室门,接过陈默手上的手机从里面出来。
门铃响了,应该是客房服务,席司宴示意他去开门接一下,自己开口接着说:“从小来往那是因为祖辈的关系,如今没必要来往是因为他做事越来越没有底线。杨家太祖母当年为救你落水差点丧命是事实,可这恩怎么算也落不到他头上吧。”
姜静很少听自己儿子说这么多话,有些意外,“你这话里有话啊?”
恰好陈默在和送餐的人对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