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
“还不动手?”
褚黎居高临下,斜斜的朝下睨着桑云停,风灌入薄纱,褚黎半露了肩膀,湿热的冷意,席卷全身神经,明明受刑的只有一人。
下人把绳子拉紧的瞬间,指上传来的痛意直击心脏。
十指连心,说什么桑云停上辈子和这辈子,第一次受这种非人的虐待。
从来不曾体会过的痛,险些将她的全身筋骨扯断。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压抑,惨绝人寰的嘶喊令人心惊。
桑云停脸色血气全失,痛的死去活来,甚至有了就此结束的心理。
为什么避无可避,还是这样的下场呢?
*
京城。
赶着早春的朝气,礼部一连周转筹划,忙的不可开交,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筹划好登基大典。
京城的血色被洗刷,过往成为历史,亭台楼阁,琼楼玉宇,依旧。
只是,物是人非。
众人只是一心想着往前追,谁还曾记得他们落荒而逃的上一位新皇呢?
沈云谏从山西赶回,就忙着处理剩下的一堆烂摊子。
裁减官员,减轻徭役,剔除叛党。
但有些树根太深太乱,依旧暂时无法撼动。
沈云谏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收回了各省总督手中的兵权。
有前面的事做铺垫,原本无法拔除的恶疾,顷刻间被医治。
众人终于见识到了,他们新皇的手段,实在不可小觑。
短短一个月,朝堂大换血。
即便有人反对,也于事无补。
沈云谏手段雷厉风行,强硬狠厉,一切和有其他心思的朝臣,都收起了不该有的心。
要不然,就得和张尚书一样,当日在朝堂血溅当场,向来为政事的殿堂成了罗刹地狱,无人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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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谏不再是历往皇帝,不可能是任人宰割的主,他手中有实权,加上数战积累起的威信,已经无人敢犯上。
乾清宫。
阳光从窗棂折射进殿内,如同金粉在空气中漂浮,一只青釉茶盅被搁在案上,失了热气。
御案之上堆满了奏折,青玉镶宝石瑞兽香炉中,一缕缕烟从兽嘴里四散开来。
沈云谏一身玄色锦袍上,绣着金丝盘龙暗纹,气势威严彰显着御座之上人的身份。
沈云谏挺括似急险的峰峦,身姿端正,略微垂,持笔在奏折快上勾画,不时能看到他略微皱眉。
有些朝臣,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辩,都被他清冽锐利的眉目驳回。
他捏了捏眉头,正批阅的,是礼部尚书询问他,帝后大婚是否要如期举行。
朝中众臣,都在等他与李安仪完婚后,好进行选秀,将自家女儿送入宫中,沈云谏自是能猜到这群人的心思。
自古帝王后宫与前堂政事密切相关,而且镇国公府手中尚存实权,在朝中依旧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