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斌原本想着送完人回一趟大浦区,这下要多耽搁一会儿了。
跟着去了医院住院部。
他没直接进私人病房,等在走廊上,不一会儿,霞姐推着坐轮椅的虞晚出来。
“阿斌。”
“虞小姐。”
做完生产手术的女人,气色稍差,像是大雨过后山茶花,孱弱且惹人怜惜。
她问:“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式?难得见你穿西装打领带。”
阿斌干涩的喉咙挤出些笑,没说什么。
虞晚看他不接话,没再问下去,叫阿斌过来,为的是入董事会的事,她这段时间不方便走动,两次打电话联系黄校长,都是在走程序拿搪塞话术敷衍她。
花出去两百多万港币,不可能听不着个响儿。
她说明意图,“这两天你抽空帮我找一下黄校长,当面问他入董事会的进展,在端午节前能不能有结果。”
如果不能又怎么样?阿斌私底下呛问一句,面上敷衍着答应,“明早我就去。”
跑一趟就跑一趟,事情办得成不成跟他不相干。
阿斌一直不看好虞小姐入董事会,一个年轻女人,想靠钱财插手男人间的生意,简直是酒桌上的乐子。
也就沈先生愿意大手笔博她一笑。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虞小姐。”
阿斌刚迈出两步,听到屋里虫虫喊:“妈咪,快来看,小橘子睁开眼睛了,她好丑啊。”
……
*
离开玛丽医院。
阿斌开车回了大浦区。
明明是个大晴天,太阳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落到他身上,就成了碍事的光斑。
上午生的事,言犹在耳。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参加医院续签会议,真以为老爷子看重你,让你做了两天事就是拿你当接班人?”
“呵。”
“一个渔妇下人生的贱货,让你姓郭都是抬举你,我们裘家的生意,轮不到你插手。”
“赶紧给我滚,以后我不想在这看到你。”
阿斌握方向盘的力道加重,手背暴起一道道青筋,“贱人。”
“贱人,都是贱人。”
……
六月的好天气,驱散不了郭家老宅的沉闷,遛进窗户的风也吹不走灶炉间的苦涩药味。
郭时在宝莲禅寺住了一个多月,要不是四天前,大女儿郭吝从暹罗回来,他还要多住半个月。
午间太阳正晒,郭斌吃过午饭在凉亭里喝茶。
看到小儿子回来,他问:“跟医院的续签会议结束了?”
“我没参加续签会议,家姐叫人拦住我进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