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回叹了一口气:“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坐到前面来吧!”
“好嘞!”云锦书麻利地下了车,坐到了他身边。
说起来还是要怪他,要不是他好端端地非说有什么狼,她哪会害怕?
两人一路走的都是小路,天上一轮圆月,将路照得透亮,而两旁的树木沉默地矗立着,树林里黑漆漆阴森森的,云锦书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可还是阻止不了脑海中疯狂涌现的那些恐怖想象,她紧了紧衣裳,人又往顾雁回身边靠了靠。
一路上太静了,马蹄的嗒嗒声与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混在一起,让她总忍不住想要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份寂静。
“顾、顾雁回,”她说道,“你跟我说说话呗!”
顾雁回侧过头看她,她目视前方,一张小脸紧绷着,害怕得非常明显。
他觉得有点好笑,这姑娘平时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结果竟然因为他说有狼,便吓成这幅模样?
“好啊,”他故意用阴森森的语调说道,“那我给你讲讲之前在这条路上遇到狼的故事吧!”
话音一落,他就感到自己的袖子一紧,低下头去才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抓到了手里。
“晦气晦气,”云锦书脸色一变,“换一个!”
顾雁回轻轻笑了起来,他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顺便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别怕,”他说,“你仔细听。”
云锦书竖起耳朵,半晌也没有听到什么。
“现在路上到处都是虫鸣,”顾雁回说道,“若是真的有野兽接近,那么林中先是会有惊鸟,然后虫鸣会停歇,拉车的马也会止步不前。”
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到了云锦书身上:“你要是害怕,就靠着我睡一会儿,晚上有些凉,当心别着凉了。”
“谁害怕了。”云锦书嘴硬地嘟囔了一句,用衣裳将自己裹了起来,又往顾雁回身边挪了挪,心中的紧张感稍稍降低了些。
“云锦书,”顾雁回看她仍睁着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想着说话分散一下她的注意,便问道,“你要找的那人,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异父异母的姐妹,”云锦书答得迅,“她一定也在找我的。”
顾雁回反应了一下,笑出声来:“异父异母……就是你的朋友对吧?”
云锦书点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他的外套宽大,她将身子缩了缩,只露出了一张脸来:“我们两个都没有父母,小时候我长得又瘦又小,常有人欺负我,一直都是她为我出头。”
她和阿月是一个孤儿院里出来的,袁宁也是一样。
三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阿月很厉害,年纪轻轻便开了自己的公司,生意越做越大,对她们两个也十分大方,甚至连袁宁在医院的工作,也是阿月托关系帮她找到。
所以捉奸那天,云锦书看到袁宁与刘贺勾搭在一起的时候几乎要被气炸了。
阿月没有说袁宁半句,但她一定伤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