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还没完。
过了一会儿,暴躁的叫嚷声透进薄薄的木门。
是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在骂脏话。
内容充斥着不同的人体器官,还有人类世界里的种种亲属称谓。
听得筱寻淼直皱眉,心里仿佛有团火在烧。
她被中介和房东联手给骗了。
所谓的女室友都是他们编的谎话,只是为了骗她租下这套房子。
但紧接着,又听见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女孩断断续续的微弱哭声传来。
又是一巴掌,哭声停止了。
筱寻淼揉了揉耳朵,确信自己刚刚没听错。
难道那个女孩才是她的室友?
那这个男的是哪里来的,是她带回来的男朋友?
筱寻淼本能地想去劝架。
但转念一想,万一那男的丧心病狂连她都打怎么办?
于是坐起身摸来手机,正想打报警电话,对面的门开了。
男人骂骂咧咧出来,带着怒气的脚步一点点逼近她的房间。
筱寻淼全身的汗毛根根竖起,手指也瞬间脱力。手机砸到膝盖上,痛得钻心,她却不敢惊呼出声。
她忍痛盯着卧室门的方向,心里飞快想着等会儿该怎么逃脱。
可那步子并不是朝她这边来的,只是路过,随即转过方向去了客厅。
铁门被暴力摔紧,男人出去了。
后怕汹涌冲上心头。
筱寻淼四肢发软,慢慢滑进被子里,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发呆。
脑子里闪过一万个念头,她想到了容息的话。
他说的没错,她是真挺能吃苦。
动物们为了保护自己免受外来的危险,都知道要找一个隐蔽而稳固的住所。
而她,却亲自挑了个龙潭虎穴。
筱寻淼睁着眼睛直到天边发亮。
那个暴躁的男人始终没有再折回来,她才敢闭上眼小憩了一下。
醒来时已经过了十点。
她穿好衣服,把门豁开一点点缝隙,确定外面没人,才小心翼翼走了出去。
进卫生间之前,她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向另一扇房门。
和前些天一样,门关得严丝合缝。
筱寻淼盯着那把硕大的铜锁,后背忽然起了一层冷汗。
昨晚开门进去的人脚步很沉,和摔门而去的,都是那个粗暴而蛮横的男人。
而那个被打的女孩,很可能一直被锁在房间里。
她慢慢走进那扇紧闭的房门,伸手敲了三下。
无人应声。
她轻轻开口:“我是新搬来的,请问有人在吗?”
依旧没人说话。
房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似乎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
昨晚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