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许是等了有一会儿,站在堂前脸色都不太好。
记忆在脑中浮现,那两位便是父亲司空全,和他续弦的小老婆柳思了。
心中不禁轻呵一声。
从来到这具身体落水苏醒一周有余,除下人定时来送茶水吃食,都未曾见到司空全来探望自己。
那几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浑身发软使不了一点劲儿,只能瘫在床上休养。
昨天刚能动动,她去到后花园闲逛就恰巧听见下人之间的嘀咕。
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被他们安排下个月初嫁去陈家。
司空苓你当真是有位好父亲啊。
如今她便是司空苓,往后日子怎么活,全由她自己做主。
她挂着淡笑慢步走到司空全跟前,还是照旧微微福身向他施了一礼。
柳思见她故意无视自己,有些生气地偷偷扯了扯司空全的衣袖。
这时司空全满脑子都是他这个女儿擅自跑去烟月楼找陈家退婚这事,没有搭理身旁人不悦的眼神。
柳思揉搡着手中的绢帕,不高兴地退后了两步。
他勉强忍住怒火,朝她说道:“你今日可是跑到那烟月楼去了?先不谈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明目张胆去那烟花之地。竟敢拿着退婚书不顾父母颜面亲自去找陈家公子退婚?”
司空苓拿出退婚书递到他眼前,“他已同意退婚。”
看见手上的退婚书,司空全大怒。
“苓儿,你给我跪下!”
她直着腰身没有动弹。
柳思可不想丰厚的聘礼白白退还回去,连忙堆起笑朝司空苓说道:“大姑娘这是做什么,白白惹老爷生气。这门亲事,可是老爷和我见你每每对着陈家子都面带春色,才去游说的…”
一抹凌厉的视线越过司空全的肩头看向她,不禁让她抖了个冷颤。
这柳思不过是欺负原身缺根筋,见到生人说话就会脸红垂目。
那陈肆杰空有副好皮囊,好色淫邪无人不知。
奈何他陈家钱权地位在覃岚县首屈一指,不少被他奸污的平民良家敢怒不敢言。
“娘亲…”
她故作委屈走到生母的牌位面前开始表演――
衣袖抬起假装擦泪,“娘亲,您走得太早…现如今何人都能随便打发我。”
司空全忽想起亡妻,怅然着沉默。但柳思如何不知司空苓是假模假样。
刚才她看自己那眼神,同一屋檐下相处十多年还是头次见。
心里偷偷咒骂着,面上笑脸依旧,“大姑娘你可不知,陈家背靠千冀峰北攸宗,那可是有名的大宗门啊,你嫁过去荣华富贵,是享福嘞。”
打亲情牌这套不管用,她挂面上的哀伤模样立马收了去,随即扭过头讪笑着回怼她。
“如此良配福泽,柳姨娘不得抢先一步让二妹妹嫁去陈家?”
“……”
“怎的不说话了?是舍不得,还是不舍得?”
两句话刺得柳思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