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想扶棺送老先生回去。」
漆黑冷漠的眼睛盯向南山,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染上浓重的杀意,「这是她特意问的?」
南山隐隐感觉不好,还是低头如实回答,「是,白大夫特意嘱咐的。」
如有实质的杀意寸寸凝结周围的空气,周围寂静一片,只有蝉鸣恼人。
「抓起来,我亲自去问。」
*
军营潮湿闷热的牢房
女人裙角沾染上污秽血渍,她平静看着坐在对面的面色冰冷的男人,「将军为何抓我?」
对面的人并没有回答她,头顶小小的窗框洒落一小块阳光,落在他漆黑的衣角。
南山仿佛影子悄无声息走到椅子身後,躬身在耳边轻声,「仇姑说是百岁毒,需常年服用,气急後方会心竭而亡。」
顾无闫缓缓抬起头看向白诩,锋利刺骨杀意毕现,指尖在身边的刑具上一一划归,缓慢仿佛极刑。
「他是你师傅,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说,或者,我让你说。」
足有一臂长的极细钢针,泛着冷冽寒光,抵在白诩膝盖上,鲜血如珠般涌出一颗。
白诩轻笑,不甚在意撇开头,「将军这是准备屈打成招吗?」
「将军也说了,他可是我师傅。」
「你不该特意告诉我你要送白老回南岭,除非你怕我会拦下你,为什麽你感觉我会拦下你,因为你做贼心虚,或者说你察觉到我们在怀疑你。」
「你着急离开。」
白诩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就因为这一句话吗?」
回答她的是锋利的钢针整根没入小腿,泛着寒光的针尖从脚踝丝丝露出。
「啊——」
「顾无闫!你怎麽敢!」白诩尖锐痛苦的哀嚎,满脸愤恨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依旧没有情绪起伏。
他冷冷抬起头看着白诩,一字一句道,「现在,告诉我原因。」
「他该死啊!你们都该死啊!」
白诩癫狂哭喊,脸上满是泪汗,「白家驻守南岭,世代忠君,守卫疆土,朝廷的军粮迟迟不来,就因为你们玄甲军更重要,他就拿着白家最後一点粮食全送到你们那!凭什麽!」
「凭什麽!我白家上下百馀人——」
「分食——殆尽——」
这四个字恍若千斤重,砸得顾无闫甚至无法呼吸,满眼猩红死死盯着癫狂的人,「你说什麽?」
「外有南越兵临池下,内有数千百姓无粮可吃。我们只能日复一日的等你们玄甲军突围来救援,可是……你们来的太迟了。」
「为了不让你们有愧疚,为了不让百姓知道,白家日日焚火,最後一把我,是我亲自点的,我躲进了百姓家里,我不想死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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