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贾瑀、许正阳、公孙羽三人时而吟诗作对,时而纵谈国事,时而研讨文章。
贾瑀自始至终秉持着礼贤下士的姿态,对于公孙羽和许正阳所阐述的见解,总是怀着一颗无比虚心的态度,专注且认真地聆听,还不时颔首,流露出由衷的称赞之意。
公孙羽性情豪迈奔放,每逢他高谈阔论之时,其观点皆是独辟蹊径且犀利无比,令人不禁心悦诚服,深深为之折服。
许正阳则聪慧机敏,总能在两人的观点之间巧妙地穿针引线,使得彼此之间的交流愈发顺畅自如且愈发深入透彻。
三人一路畅所欲言,气氛热烈得好似燃烧的篝火,相处得极为融洽和谐,亲如兄弟。
而许芸和灵逸、铃儿两个丫头,亦是一见如故,仿佛是失散多年的姐妹重逢。她们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每日都叽叽喳喳个不停,那清脆悦耳、宛如银铃般的声音,恰似三只欢快活泼的小鸟在枝头欢唱,那高兴愉悦之情毫无保留,完完全全地溢于言表,如同灿烂的阳光般耀眼夺目。
几人抵达渡口之后,改乘官船顺着运河缓缓而下。官船在波光粼粼、犹如锦缎般的水面上平稳地航行着,没过几日,便顺风顺水地到达了东鲁省。
此次堤坝损坏,其危害起始于兖州府的东平州,一路如恶狼般肆虐蔓延至济南府的章丘,致使河水如猛兽般泛滥成灾,无情地殃及了九州县广袤无垠、一望无际的地域。
贾瑀抵达之后,当机立断,一方面迅速派遣随行的工部工匠,交由林虎带领先行前往受灾之地进行实地勘测;另一方面则率领大队人马,与许正阳、公孙羽等人一同进入东鲁省省城。
东鲁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三司官员听闻贾瑀到来,早早便在城外十里亭毕恭毕敬地迎候。双方碰面之后,彼此行礼,一番热情洋溢而又客套周全的寒暄过后,贾瑀便带着众人前往驿站暂且歇息。同时,贾瑀果断决然地决定次日召集众人会商治理河道的相关事宜。
在东鲁布政使司,宽敞开阔、宏伟庄严的大堂内气氛凝重肃穆,仿若乌云压顶。山东布政使、右参议以及多名官员早已在此焦急地等候着,个个神色严肃庄重,正襟危坐,犹如等待审判的罪人。
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渗出,仿佛细密的露珠,似乎对即将到来的会商心怀忐忑,充满了不安与忧虑,如临深渊。
贾瑀则带着随行工部的一个员外郎、一名主事,还有经验丰富、目光如炬的工部大匠,步伐沉稳有力、坚定不移地走进大堂。贾瑀面容刚毅坚定,犹如钢铁铸就,目光坚定而锐利,犹如两道划破黑夜的闪电,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拱手说道:“诸位大人久等了。”
众人连忙起身回礼,布政使脸上挤出一丝牵强而又尴尬的笑容,说道:“贾大人能来,我等甚是欣慰,此次河道之事,还望贾大人能多多指点迷津,救我等于水火之中。”
众人纷纷落座,会商正式开始。东鲁省的官员们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拿出多年治理河道的资料,恭恭敬敬、诚惶诚恐地呈递给贾瑀等人。
贾瑀接过资料,仔细翻阅起来,眉头微微皱起,犹如两道紧锁的山峰,透露出深深的疑虑。一旁的员外郎和主事也凑过来,神情专注,目光紧紧地盯着资料,仿佛要从中看出端倪。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目光敏锐的工部大匠突然轻咳一声,这轻微的声响在安静的大堂中显得格外突兀,引起了贾瑀的注意。
只见大匠的眼神中透着疑惑和警觉,犹如猎鹰发现了猎物的踪迹,他凑近贾瑀,压低声音说道:“贾大人,这其中定有蹊跷之处,不可不察。”
贾瑀微微一怔,顺着大匠的目光看向资料,片刻之后,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东鲁省的官员们,声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地问道:“诸位大人,为何这所有堤坝损坏、被淹之处,皆在河的北岸,而南岸堤坝却安然无恙,未出任何损坏?”
东鲁省诸人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阵慌乱,犹如群鸟受惊,惶恐不安。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目光中充满了不安和慌张,如热锅上的蚂蚁。
随后,布政使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地说道:“贾大人,这黄河向来流淌就偏北,并非人力所能控制啊。这也是天灾,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回天乏术啊。”
贾瑀听了,脸上不动声色,犹如一潭平静深邃的湖水,波澜不惊。心中却冷笑一声,犹如寒风凛冽地掠过,充满了不屑。他看向那位工部大匠,只见大匠微微摇头,眼神中满是肯定,再次向他暗示东鲁省诸人在撒谎,在故意隐瞒真相。
贾瑀心中了然,深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说道:“诸位大人所言也有道理,或许真是这黄河水太过凶猛无情。只是此事关乎重大,影响深远,还需从长计议,谨慎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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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鲁省的官员们听到贾瑀这番话,稍稍松了一口气,仿佛压在心头的巨石暂时挪开了一些。右参议赶忙说道:“贾大人深明大义,我等定当全力配合大人治理河道,绝不敢有丝毫懈怠,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贾瑀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诸位了。今日暂且到此,后续事宜咱们再行商议。”
众人起身告别,贾瑀带着随行人员走出布政使司。一出门,员外郎便忍不住说道:“大人,这东鲁省的人明显在说谎,咱们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贾瑀神色严肃,犹如乌云密布,语气坚决地说道:“此事不可声张,以免打草惊蛇。咱们需秘密查访,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让他们无话可说,无从抵赖。”
主事也说道:“大人,那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还请大人明示方向,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贾瑀略作思考,目光深邃,犹如星辰闪烁,说道:“咱们先从受灾的百姓那里入手,了解最真实的情况。另外,派人暗中调查东鲁省官员的过往账目和相关文书,寻找蛛丝马迹,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众人齐声应道:“是,大人。”
接下来的几天,贾瑀带着众人在东鲁省各地秘密查访。他们身着便衣,犹如普通百姓,深入乡村,与受灾的百姓亲切交谈,态度和蔼可亲。
百姓们见到官员,起初还有些畏惧,犹如惊弓之鸟,瑟瑟发抖。但看到贾瑀等人态度诚恳,真心实意,便纷纷倒出苦水,倾诉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如决堤的洪水般滔滔不绝。
一位老者拉着贾瑀的手,老泪纵横,声音颤抖地说道:“大人啊,这哪里是天灾,分明是人祸啊。南岸的堤坝早就加固过,可北岸却一直无人管,这才导致了洪水泛滥,我们百姓遭殃啊,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贾瑀听了,心中怒火中烧,犹如燃烧的烈焰,炽热无比。但脸上依旧保持平静,犹如波澜不惊的湖面,轻声安慰道:“老人家,您放心,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代,还大家一个公道,让那些作恶之人受到严惩。”
在查访的过程中,贾瑀发现东鲁省的官员们似乎有所察觉,对他们的行动多加阻挠,设置种种障碍,妄图阻止调查。但贾瑀凭借着机智过人的头脑和果断决绝的勇气,一次次巧妙地化解危机,突破困境,犹如破冰的航船勇往直前。
与此同时,在与东鲁省诸人的周旋中,贾瑀依旧虚与委蛇,表面上敷衍应付,不露声色。每次见面,他都笑容满面,与官员们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让他们放松警惕,误以为贾瑀被他们的表象所迷惑,从而掉以轻心。
一天,贾瑀再次与布政使会面。布政使笑着说道:“贾大人,这几日可还顺利?”
贾瑀拱手道:“多谢大人关心,一切尚好。只是这河道治理之事,还需诸位大人多多费心,多多操劳。”
布政使说道:“那是自然,贾大人有何吩咐,我等定当照办,绝不敢违抗,如有违背,愿受重罚。”
贾瑀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说道:“那就有劳布政使大人了。”
经过多日的不懈努力,不辞辛劳,贾瑀终于掌握了确凿无疑、铁证如山的证据,证明东鲁省官员在河道治理中贪污受贿,中饱私囊,丧心病狂,偷工减料,丧尽天良,导致北岸堤坝不堪一击,脆弱如纸。
就在这时,林虎派人送来了消息,称其他几县的堤坝情况如出一辙,皆是南岸坚固无比,坚如磐石,北岸简陋脆弱,形同虚设。
据林虎的深入调查,原来南岸的土地大多属于朝中权贵和地方豪族,而北岸的则多为普通百姓的田地。
正因如此,东鲁省的官员们多年来在治理河道时大肆亏空贪腐,为了保障南岸的土地安然无恙,他们将所有的亏空贪腐之举都施加在了北岸,致使北岸堤坝腐朽脆弱,简直如同虚设一般,百姓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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