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一怔,反应过来,“回家再说。”
时意不信,别说回家,只怕她做完检查,道歉这事提都不会让她提。
阮母不赞同。
时意就一动不动。
阮文菲硬拽一步,她又挣扎回来一步。
当着外人的面,如此偏激,心胸狭隘,不顾体面,阮母恼火,“你要造反?”
时意眼神直勾勾的,“妈妈,你这样袒护她,是觉得我四年来乌遭遭的冤枉,抵不上一句道歉?”
阮文菲唾骂她,“结果还没出来呢,冤枉你什么了?”
阮母依旧不让步。
争执间房门敲响,阮淮南在门外问,“怎么了?”
阮文菲打开门,气得红了眼,“时意非要我向她道歉。”
阮淮南矜持守礼,微微侧过身,视线没有探进房间一步,“结果出来了?”
“没做。”阮文菲靠山来了,泫然欲泣,“她非要我答应道歉才做。”
“那你就道歉。”
“什么?”阮文菲震惊,“哥哥,你——”
她迟迟说不出后半句,昨天的狐疑卷土重来,翻倍涌上她心头。
哥哥二十八岁了,禁欲到极端。
圈子里千金小姐前仆后继,他从来不假辞色。
身边秘书,助理,私人顾问,司机,能接触他的全是男性,也没有白月光,毫无红颜知己。相亲就推拒忙,女合作伙伴请吃饭,他一概约在公司餐厅。
守身如玉的不像一个正常男人。
阮文菲又转头看时意,她之所以对时意穷追猛打,有一条很重要的原因,时意不像一个女孩。
或者说,时意不像一个没有经过男人滋润的女孩。很多时候,她冷不丁就发现她眼角眉梢妩媚的女人风情。
如果滋润时意的不是沈黎川,而是……
阮文菲心口惊悸,张嘴要告诉阮母。
阮淮南先一步截断,“昨晚那一闹,沈家对你有意见了。”
他语气轻缓,却不容置疑,“沈黎川将来要继承沈家,合格的当家主母应该像母亲那般,你太情绪化,不是好事。”
阮母马上意会,阮文菲昨天两次冲动,沈父嘴上不说,心里难免不爽。
倘若,今天时意清白,阮文菲立即道歉,那以前的过激行为,大可以解释为小女生在爱情里患得患失,并非性情浮躁多疑。
阮母扭头答应时意,“如果证明你未怀孕,菲菲会道歉。”
时意坐上检查床,门合上前的缝隙中,填满男人修长挺拔的体态,神情阴郁又冷峻。
她一怔。
门合上,却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妇科主任的手很稳,一寸寸,一厘厘地挪,不放过时意腹部任何一个角落。
检查得非常用心细致。
阮母见此,非常满意。
阮文菲神情紧张,立在主任身后,她做过几次检查,亲眼见过胎儿在子宫模样。
可时意宫壁与常人不同,她见一处,问一处,主任解释一处。
时意跟着心悬一分。
她用钱能买通主任,却买不通仪器。
阮文菲明摆要盯着检查完每一处角角落落。
就算主任再避开,宫腔就这么大,能避到哪去,迟早要发现。
这时,阮文菲忽然眯起眼,紧盯着显示屏,“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