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八爷和姑父也知道,把赵和顺拉下马并不会让案子重见天日,所以才更加处心积虑的要薛宁死,要自己死。
“咱们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啊。”沈颢开了句玩笑,缓缓降下车速。
从机场就一直跟过来的suv,这时却突然加速,猛地从后方冲过来。
沈颢盯着后视镜,在车子即将撞上来那一瞬间,突然踩下油门,高速并道超过行驶在前方的小货车。
跟在后面的suv估计没反应过来,刮擦了下继续跟上来。
沈颢有点毛,红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电话通知保镖,想办法把车开到前面,将那两辆车子堵死。
绿灯亮起,沈颢左右看了看,甩开跟踪车辆,左拐走另外的一条路出城去西山。
薛宁细不可闻的吐出一口气,倒进顾旭白的怀里。
有关赵和顺和他身后那位领导的新闻,下午的时候官方出正式通告,措辞模糊,只说工作存在严重错误,具体什么错误并未明说。
薛宁把手机丢开,一脸倦色的看着顾旭白。“找到卷宗的几率是多大?”
☆、chapter63
露台很宽,夕阳模糊的金色光线从翠绿的树枝间洒落,落下一地斑驳摇曳的光斑。
薛宁眼神微凉,直直的看了他许久,叹气移开视线。“我不甘心。”
“不会找不到的,相信我。”顾旭白胸口发堵,坐直起来,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抱紧。“等你的手好了,我陪你回去。”
薛宁颓丧点头,习惯性的咬着唇,目光悠远的望着红的刺眼的夕阳。
曹建安是唯一一个看过卷宗还活着的人,如今也死了。除了他,谁也不知道卷宗,到底是遗失还是被销毁。
而市局的那份,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了。档案室起火,多么合情合理的理由。
怅然吐出一口气,薛宁索性什么都不想了,这件事急不来。
赵和顺和那位领导已经被纪委的人带走,左右都要等上一段时间,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在露台待到天黑,佣人上来敲门,请他们下楼吃晚饭。
谢老的年纪跟顾老相近,脾气却大相径庭。
祖上几代人都行医,儿子儿媳学的是西医,女儿学的是生物科技,女婿是医学院博士生导师。他本人没有丝毫的架子,尤其是在顾旭白面前。
他一共给他们俩开了三个疗程的方子,每一个疗程扎针三次,跟着服药一段时间看进展。
闲暇时,他不是在花园里伺候花花草草,就是把他们俩拉去茶室,再招呼吕先生过来陪他搓麻将,看着跟寻常老人无异。
第一个疗程的针灸结束,顾旭白因为梁秋到了帝都,把薛宁留在山上自己跟着沈颢去了市区。
吃过午饭,谢老把薛宁单独叫去茶室陪他下棋。
“这院子里许久都没这么热闹了。”谢老捋着胡子,笑容和蔼的把棋盘摆好。“旭白那孩子轻易不求人。”
她知道……薛宁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改口。“您是不是有话要说。”
“太聪明可不是好事。”谢老动作顿了下,招手示意吕先生过来轻声交代一番,看薛宁的眼神依稀多了些好奇。“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要长久留在他身边。”
“谢老多虑了,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对我而言都是最重要的人。”薛宁心中疑云顿起,想不通他怎么忽然而然的跟自己说这些。
谢老幽幽吐出一口气,脸色忽然变得凝重。“旭白那孩子的眼睛我也治不好,眼下能做的,只是尽量减少他失明的频率。”
治不好?薛宁胸口发闷,低下头去,久久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