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他总是分不清,何一说的这些话,对自己有时暧昧的态度,究竟是性格使然,还是真心的
路边早已装饰上了各式各样的小灯,灯光柔和而又温馨,光点延伸到远方,将这一整条路点亮,一对一对的哨兵向导牵着手,说说笑笑的,共同走向同一个地方。
江酌汇在人流中,竟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宁静与温暖。
如果跟何一就这么走下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个念头,让江酌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哨兵,产生了近乎喜爱的感情。
“风好大。”
何一说着,走向江酌,整个人都堵在他面前,试图挡风,“席,你不冷吗听说你们向导各个身体虚弱,需要哨兵的爱护。”
“是挺冷的,”江酌如实回答,“不过这里有个地方可以稍微避避风,主要还是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他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往年的烟火晚会,江酌都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隔着窗户看看烟花,意思意思就好了。
不像这回,身边还多了一个聒噪的哨兵。
可以避风的角落有点小,两个身高一米八的成年男性往那里一站,顿时就显得颇为窘迫。
两人的手背似是无意中碰到一起,下一秒,何一就猛地握住江酌的双手,用自己的掌心贴住,拉到胸前“你手好凉。”
他声音很低,低得像是在交换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秘密。
何一的手很热,拢在江酌的手背上时,仿佛有一个小火炉在熊熊燃烧,江酌没动,就任由他握着,用同样轻的声音说“那你给我暖暖”
“都听我们席的。”
何一冲他笑了一下,在融进了烟花光芒的沉沉夜色里,他的笑容不似往日的痞气,反而看起来格外的羞涩纯情。
热烈的温度从指尖,传到整个手,再到手臂,全身江酌感觉自己要被点燃了似的,心脏剧烈跳动,他喘了口气,却没有把手抽出来,只是说“其实你用不着一直叫我席。”
“那我叫你什么”何一看着他。
“叫我名字不就好了吗,”江酌无奈,“早在刚捡到你的时候,我就这么说过了。”
一口一口席,三句话不离席,哪怕江酌已经习惯了被人这么称呼,也还是会觉得有些别扭。
何一听了,垂下眼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在江酌准备弯腰看看他的脸时,何一突然开口了。
“江酌。”
他声线低磁,江酌听得耳朵莫名痒“嗯,这样就行。”
何一又说“叫你酌酌怎么样”
这个称呼让江酌瞬间垮下了脸,他眯了眯眼睛“不要得寸进尺。”
何一委屈地撇撇嘴“干什么不是你让我叫的吗”
“我是让你叫这个吗”
两人翻来覆去的口水仗被烟花窜上天空时的尖锐声响打断,何一和江酌同时转身望过去,方才还紧握的双手也自然而然地松开了。
江酌蜷了蜷手指,还有些不适应温度的流失“快看吧。”
何一仰着头,“嗯”了一声。
随着刚才那朵烟花孤独又盛大地升上天空,霎时间流光溢彩,整个天地都仿佛被照亮了,随后火星稀稀疏疏窜向四周,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烟花相继涌入深蓝色的夜空,肆意奔腾,鎏金闪动,仿佛整片银河都倾泻于他们头顶的天空。
不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充满了张扬的喜悦。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不再是硝烟和鲜血,也没有杀戮和你死我活,就是这样平静而放松的生活。
何一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双拳,转过头,江酌的面庞在足以映亮夜空的烟花下异常明晰,何一近乎痴迷的盯着他,盯着江酌完美的侧脸,然后,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张开嘴,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我爱你。
直到江酌也转头看向他
一朵烟花的光影在江酌的眼中绽放。
何一久久难以挪开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一点都不粗长捶桌,,,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