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有让女生请客的道理,他也不喜欢这种有去有回一笔勾销后再无瓜葛的感觉。
突然想起他人口中对他“受欢迎”的描述,又想起下午意外撞见的笑颜。
哦,他应该确实还蛮忙的吧。
池也点点头表示理解,却不喜欢欠人情,只应了句:“那下次你有空,我再请你吧。”
语气是忽然绷紧的弦。
模模糊糊捕捉到什么,周逾温开口:“你周末要不要参加那个班级联谊?就你们班和我们班约的那一场。”
“怎么了吗?”池也眨眨眼,玩弄着车钥匙上的挂坠,闷闷的问。
“你如果去的话,”周逾温抬手摸了摸脖子,看着她软软的头发,顿了一下,“我就带吉他过去。”
“带吉他干嘛?”
“想弹《therose》给你听。”
是春天
池也一愣,混乱的滋味,像是芒果沾酱油的奇怪组合,咸甜混搭,说不出来的味道,只余留大脑空白一片。
“为什么要弹给我听。”不喜欢猜哑谜的无意义游戏,于是她敛着眸开口,却找不到眼神的支点,于是只能聚焦在车钥匙上晃动的卡通充气糖果袋挂坠上。
池也忽的觉得,自己的那一颗心就像糖果袋中晃悠晃悠的星星糖一般,失重的晕眩。
“就,”攥了攥拳,周逾温望望遥远的月亮,又偷偷看一眼她,他的脸和手都很烫,“很想弹给你听。”
他想或许他的耳朵也红了。
但幸好是在夜晚,她不会看见。
希望她看见,又怕她看见,为什么一颗苹果大的心脏会有那么复杂的感觉呢。
周逾温的话像是掷在浅浅湖面的一颗玻璃石子。
于是缓慢在沉闷春夜荡漾起涟漪,是一个个并不圆满的括号,包裹着澄澈的非文字的内容。
他扭开头,别别扭扭地再补充一句:
“我们不是朋友吗。”
哦,原来是朋友呀。
所以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动荡不安的情绪落地,池也抬起头,轻声应着:“是啊,我们是朋友。”
胸膛中一切杂乱无章的色彩被抛光。
忽然发现天空柔和得像一块灯芯绒布料,有飞机驶过留下闪烁的线头,而稀疏的星是忽明忽暗的针脚。
尽管今夜是春风不沉醉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