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承信警惕后仰,“什么东西?”
“麻药,”乔听月平淡地说,“也能垫肚子。”
祝承信裂开,“我舅舅呢?”
“院长请他去喝茶,他把你托付给我了,”乔听月晃晃麻药,“别拖延了,起效还得一阵,长痛不如短痛。”
“再等会,我没手。”
“没事,我喂你。”
说着,乔听月真把麻药举到他嘴边,吸管戳了戳他干巴起皮的嘴唇,“来,啊——”
“你是不是有病!”祝承信一把抢过麻药,一口吸干,麻药滋味并不好,他鼻子皱了皱,强忍着没露怯。
他龇牙咧嘴地放狠话:“我一定会让我外公解雇你。”
乔听月随他闹。
小破孩,治不了你了。
接下来就是坐等麻药起效,两人相安无事许久,期间护士多次询问祝承信感受,祝承信舌头无知觉之后就不太配合了。
等到医生叫人,祝承信和乔听月同时起身。
祝承信面色不善地瞪她,乔听月劝道:“你最好让我陪你。”
“用不着。”祝承信大着舌头当拽哥。
普通胃镜本也不要求陪同,乔听月尊重他的意愿。
谁料祝承信进去不超过两分钟,胃镜室里传出闷闷的呜咽,然后门开了。
护士无奈道:“家长进来吧,孩子太紧张了。”
乔听月进去的时候,祝承信刚哭完,那管子太恐怖,医生往他嘴里放,他就躲,好不容易探到喉咙,他就受不了了,大小伙子呜呜抹眼泪。
医生叹气,“要不转无痛吧。”
乔听月问医生:“是麻醉效果不好吗?”
医生道:“主要是心理作用,他怕疼,不让我下管。”
“好吧,我问问陆先生。”乔听月顾不上是否会打扰他,打算给他打电话。
祝承信阻止:“别找他,就这个,我能忍。”
乔听月做过胃镜,知道这滋味不好受,尤其是祝承信跨不过心里那关,“你受伤了我不好和陆先生交代。”
祝承信侧躺下,“刚才没经验,这次有准备了,来吧医生。”
他视死如归,眼睛紧闭,眼周肌肉高频率颤动,管子经过咽喉,他又想吐。
“别怕,放松点,用鼻子呼吸。”温热的手掌轻轻搭在他手臂上,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是乔听月的声音吗?
听起来没那么气人了。
“对,吸气,很棒,马上就好了。”
真温柔啊。
祝承信又想哭了,他想他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