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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5年开始——

“小然，我们被骗了。”白兰轻慢地勾起一抹浅笑，对她说，“你还记得折原临也说过的话吗？”

夏悠然意外又惊恐地望着他。

折原临也说过，人类终将自己走向灭亡。

康德公司做的是药品生意，药品向来以见效快性价比高著称，夏悠然的父亲是改革开放后那批下海经商扎下根基的商人之一，他有野心有经济头脑，然后他遇到了一个同样有野心有科学头脑的药学博士陆少华，康德公司一开始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建立起来的。

无论中国还是其他国家，对癌症等大病的治疗和用药都是利益最大的地方，康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挣钱的机会，先是推出成本低价格也相对较低短期起效的药物，后来陆少华就将目标集中在了利用病毒改造人体细胞，从而根治癌症的禁忌医学。

这样的病毒需要大量的来做实验，康德的地下实验室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起步，夏悠然的父亲夏国康是个老油条，巨大的利益足够他周旋于政府和官员之间，甚至有买卖死刑和无期的犯人作为实验材料，康德公司的买卖便越做越大，直到有一天，不断变异的病毒超出了陆少华的预期，被称为进化者1号的病毒由于其繁衍速度过快反控制了人体，造就了第一个类似丧尸的生物体。

病毒的感染能力很强，通过被感染者的唾液和□□就可以传播，出现丧尸的事件曾引发了一系列恐慌，但很快被康德公司用钱压了下来，但是也正是实验体感染健康人的过程中，陆少华发现有一类人能对病毒产生一点点抗体，为了杀灭这种病毒，他就利用抗体制作了一批能够抵御病毒的疫苗。

疫苗再次促进了病毒的变异，陆少华不得不投入更多的实验去开发第二代疫苗。

“蠢货。”白兰冷笑一声。

这么大量的实验一旦出了一点点差错就会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夏国康不可能愿意白投这么多钱，除非这实验的一些产物可以用于牟利，有些小量的病毒和抗体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对人类产生危害，但时间久了，那些实验室中的丧尸，真的不会是服用药物患者的末路吗？

“怎么可能，那末世和异能者改造还有你们会来这个世界都是……”

夏悠然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就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白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按着她手背的手漫不经心地向下拉鼠标滑着进度条，对她笑了笑：“我并不认为陆少华和你父亲做得到这种程度，准确地说，我不认为人类做得到这种程度～”

“我在实验室的时候，偷听到了陆少华和一个人的谈话，询问他是否可以改造我的事情。”

“那个人……姑且算他是人吧……提到了有关你姐姐的事情。”

“他说夏国康求他把你表姐夏洛悠在末世前运送到其他世界他同意已是仁至义尽，不过他一直很看好你，所以这件事他可以答应。”

白兰说到这里，在搜索框中打了第四个词：未来计划。

这一次除了一开始的那份企划书，还有很多个高级加密音频文件。

夏悠然催促他打开，白兰却没有着急，而是慢慢用手指转过她的头，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这是个不包含任何情绪成分的亲吻，短促而温馨，夏悠然木然地坐在他腿上，听他说道：“小然，你相信我吗？”

夏悠然点点头：“我现在只相信你。”

第一份企划书让她见识到了一切的预谋，一排排的视频让她回想起自己被改造的过程，一份份周全的计划证实了谁才是这些的罪魁祸首。

她的父亲，亲人，憧憬的人，她谁都不能信了，所以当昨夜里白兰和她提出要将她带回家教世界的时候她根本找不到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好了，那我们点开吧～”白兰淡淡道。

第一份音频是一段模糊沙哑的电话录音，看记录的时间是08年3月。

那人在列举了夏国康和陆少华所犯下的所有罪证之后，夏国康问：“多少钱？”

那人说：“能熟知这些你认为我图谋的还会是钱吗？或者说，你还没意识到你们究竟做了些什么吗？”

第二份记录是08年9月。

“你们会毁灭人类。”那人再次打来电话。

这一次是有实验体咬伤了工作人员，小范围的丧尸事件让夏国康焦头烂额，他反驳那个人：“你到底是谁，康德公司不需要你危言耸听。”

后来的记录变得越来越频繁，那个人像预言家一样不断做出事态不受控制的预言，然后在每一次预言成真后都会打来电话。

终于在09年的六月份，那人第一次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神。”他说，“不过直到现在你也应该猜到了才是。”

“我要怎么做，毁灭人类不是我们的初衷。”

“是啊，你只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遇到了个能给你带来利润的科学狂人陆少华。”那声音轻蔑，“不过我能给予你们的帮助十分有限，剩下的都要靠你们自己。”

神不能随便插手进人类的世界，就如同诺亚方舟的神话，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有无数次要类似的面临灭顶之灾，神只能指导人类度过劫难。

“陆少华所指的神谕是这个意思？”夏悠然恍然大悟。

“非人类的力量，将我们带来这个世界，康德公司的未来计划……”白兰抚了抚夏悠然的长发，“夏国康犯了这么可怕的错误，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大概早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可他偏偏还是唯一一个拥有阻止人类毁灭可能的人，我想，大概这就是你会出现在这份名单里的原因。”

“我是他赎罪的方式？”夏悠然很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张口道，“他自己犯的错他凭什么让我替他赎罪，就因为我是他女儿？我从小到大他管过我吗，还不都是我伯父伯母……”

说到这里，夏悠然的声音顿住。

“你姐姐在末世之前就去了其他世界，一个没有丧尸，没有末世的世界。”白兰的语气很平静，“所以……”

“所以我是唯一留下来赎罪的那个？”

夏悠然回过头看他，暗银色的眼睛凝视着他。

电脑屏幕在他们身后闪了闪，知道这是另一边已经发现了他入侵系统的征兆，白兰却没有阻止，他只是伸出手，把夏悠然抱在了怀里。

“小然，相信我，这一次，只信我。”

白花花vs金闪闪（一）

陆少华的人很快根据入侵的真实路径查清了究竟是谁黑进了他们的系统，毕业于麻省理工专业还是计算机的白兰不是不可以做到毫无痕迹，而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也是时候和那些人挑明这一切了。

二月份的b市天气逐渐回暖，由于昨天刚下过一场冬雨，天色灰蒙蒙的，把周围的景物都映照得像黑白照片，白兰等人就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边嚼着零食一边等陆少华他们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