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贺兰定翻身上马。或许是有原主的肌肉记忆在,骑马对于贺兰定而言就像是骑自行车一般得心应手,想象中的困难并没有出现。
“在家注意安全,莫要出去瞎跑。”临走,贺兰定勒住缰绳,不放心地叮嘱妹妹,“到了傍晚要是那日还没回来,便让人去寻。”
又叮嘱了一番,贺兰定这才扬鞭启程,朝着南边的怀朔镇奔驰而去。
此时正值初春,草原荒芜,部落的安置点离怀朔镇并不远,快马加鞭小半日,一座城池出现在了山与草原交接之处,正是怀朔镇。
怀朔镇不大,总体约莫呈正方形,正对草原的北城墙也就一千米左右。贺兰定勒住缰绳在城墙前停下,痴迷地望着环城墙而过的五金河。
水源!水生金,眼前这从北墙穿城而过的五金河在贺兰定眼中就是流动的金子。有了水源,许多赚钱财的计划就能实施了。
“奶奶的。。。。。”阿史那虎头望着流动的河水骂骂咧咧,坤腰扭头,抓耳挠腮,“看到这水就浑身痒痒。”
一冬天没有洗澡,身上、头上估计少不了跳蚤、虱子,原本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一看到这流动的河水立马就浑身痒痒起来了。
怀朔一带有“小江南”之称,虽北接草原,降雨不多,但有这条五金河存在,怀朔水源充足,土地肥沃,耕牧两相宜。在前些年,大魏皇帝还曾下诏要求怀朔“修整水田,通渠溉灌”。
总之,比之荒芜孤寂的草原,怀朔镇的生存条件要好上许多许多。
为什么不到镇上生活呢?贺兰定心中划过一丝疑惑,难以理解原主一家的选择。
“拉汉!”一声轻呼打断了贺兰定的思索,[拉汉]是他的小名,会这么称呼他的必然是原主的旧相识。
“拉汉!”喊住贺兰定的是一名守城小兵,这人看着十六七岁的模样,黑黑眼,面容清秀,是南方汉人的长相。
“额。。。。。。”贺兰定傻张着嘴巴,脑中一片空白,着实记不得这守城小兵是谁。
“贺六浑!”阿史那虎头上前打招呼,“你上回介绍的那良医不行,郎主脑子还不行,如今不认得你呢。”
阿史那又转向贺兰定,介绍守城小兵,“贺六浑,郎主往日进城时常与他一道玩耍,他交友广,路子多。”
这人果然是原身的旧相识,贺兰定扯出一个笑来寒暄打招呼,“你好。”
贺六浑眉毛一挑,垂眸掩下眼中的诧异,心道,这贺兰定摔坏了脑子,性子怎么也变了,斯文不少,全没了往日的张狂肆意。
诧异只是一瞬,贺六浑很快找到了解释:父死母改嫁,自己又差点丢了性命,接二连三遭逢大变,性子不转变那才奇怪呢。
去了疑惑,贺六浑与贺兰定寒暄起来,问今日进城有什么事项,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等会儿我就换值了,晚上我请你喝酒。”
闻言,阿史那虎头想说,你小子裤兜比脸还干净,穷得叮当响,拿什么请郎主吃饭?最后还不是郎主掏钱。
刺人的话未出口,贺兰定抢先拒绝了,“谢了。不过今日不方便,答应了家中弟弟妹妹要天黑前到家。”
“改日我请你喝酒吃肉。”客套的话谁都会说。
“行!”贺六浑爽快答应,“得空了我去草原上找你一道耍。”
双方告辞,贺兰定牵马入城。走了一段路后,阿史那虎头小声冲贺兰定道,“郎主可别被那小白脸给诓骗了,那小子穷得连一匹马都没有,怎么去草原寻您。”在草原,家中无马,那可真是一清二白了。
“竟是如此?”贺兰定诧异,“我观他仪容整齐,气度不凡,不似穷困潦倒的样子。”
阿史那虎头撇嘴不屑道,“他是汉人,穷讲究,吃不到饭了还要讲究穿衣打扮。”
怀朔镇胡汉混居,胡人和汉人之间有着天然的沟壑与隔阂,相互之间瞧不上彼此。
“那小子就一张脸好看,一张嘴也惯会哄人。”阿史那虎头愤懑嘀咕着,言语中透着嫉妒。
“好看?”贺兰定诧异,在他看来,那贺六浑顶多算是长相清秀,不丑,哪里算得上好看了?论帅哥,还得是自己如今的长相。五官立体,高鼻深目,眉如利剑,目若寒星,就连唇形都很绝美。英俊堪比费翔!
要说穿越后自己对什么最满意,那就是这副大帅哥的皮囊了。不是自恋,贺兰定觉得自己如今的容貌甚至可以和莱昂纳多肩并肩。
阿史那虎头不知自家郎主心中所想,他酸溜溜地继续说道,“听说有不少小娘子不要彩礼都要嫁给贺六浑那小子呢,就图他人好看。”
“哈?”贺兰定诧异,那些小娘子都什么审美啊。
阿史那虎头瞥了一眼自家郎主,见他一脸不可思议,安慰道,“郎主,那些小娘子懂什么,找男人怎么能只看脸呢?”说着他挺了挺腰,得意道,“得看腰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