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教盛行的南北朝,贺兰定的土狗肥皂想要打败白富美澡豆,有些困难。
但是贺兰定不想放弃。他手头上的资源不多,每一个产品都要好好利用。
最后,贺兰定想出个另辟蹊径的法子来——打不过就跑呗!
贺兰定给洁面皂改了个名字,叫“养肤卸妆膏”——你澡豆是清洁的,而我这个是专门用来卸妆的,不一样!
贺兰定:老酒装新瓶,开辟新赛道,我真是个大聪明。
第六十七章
朔州位于大青山南麓,虽有阴山山脉为其抵挡北方的寒潮,然气候依旧严寒,百姓们生活困顿。
然而,一直以来一潭死水般看不到光的生活突然变了。小小的豆福块如同星星之火重新点燃了此地生民的希望之火。
老百姓们挑着各式各样的豆制品,走南闯北。人类活动的足迹打破了死寂的冬日。
“阿母!我不去!”朔州一处县城的农户家中爆粗激烈的争吵,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少年梗着脖子与自家阿母争吵。
“由不得你!”妇人手里握着藤条,劈头盖脸就像少年打去。
少年身手敏捷,左右逃避,呼呼作响的藤条一下都没能落到身上。他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嚷嚷,“我才不要去干娘们做的活计!”
“绝不!”说着撒腿跑远,将骂骂咧咧的妇人抛到脑后。
妇人失去了攻击目标,调转炮头对向自家男人,嚷嚷道,“这么大小子了,你也不管管!整日就知在外逞凶斗狠,以后要出大漏子的。”
遭受无妄之灾的男人眼皮儿掀掀,一肚子的火气忍忍又憋回了肚子里,恹恹道,“男孩子么,你让他去拣羊毛,那儿都是妇人,他会不自在的。”
“有什么不自在的!有钱赚还不好?钱咬人不成?那你们爷两有本事别吃饭啊!”
妇人不依不饶,双手叉腰,口水直喷,“那活计又不累,又挣钱,多好。。。。。”
“得啦!”男人终于忍受不了,霍然起身,冲自家凶婆子大喊,“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放到往日,谁家婆娘敢这样凶自家汉子,打死都是轻的。
妇人却毫无畏惧,冷笑一声,欺身上前,将脸皮子凑到男人跟前,嚷嚷道,“你打啊!有本事你打啊!”
男人拳头握了又握,最终还是松开,嘟囔道,“不与你这个凶婆娘啰嗦!”说着推开妇人,如儿子一般逃跑了。
妇人见着野狗般逃走的两个男人,腰杆子挺得更直了,拢拢因为吵架而散乱的髻,喝了口水修整片刻后,昂着脖子冲隔壁院子里大喊,“曹大家的,做工去了不!”
“来了来了!”隔壁柴门咯吱一响,走出一个妇人,笑呵呵道,“侯家嫂子刚刚老威风喽。”
两家就隔着个小土墙,打个喷嚏隔壁都能听见,更不要说吵架打架的动静了。
揍走了儿子又骂走了丈夫的妇女,夫家姓侯,大家都习惯唤她侯家嫂子。
侯家嫂子得意笑道,“如今我做工赚得钱不比他少,我还养鸡、织布、做饭,这个家没了我得散!他们都得听我的!”
曹大家的听了也笑了,附和道,“就是,如今啊,咱们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虽然北地民风向来彪悍,妇女的地位也一向高于南边,踹了丈夫,卷了嫁妆,带着孩子改嫁的妇人不再少数。
可是妇人的地位再高也越不过男人,毕竟男人占着体力优势,家中种田放羊的体力活还需要男人去做。
然而,随着许多商人涌进朔州,羊毛工坊如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急需大量人手做工,工钱也开得挺高,甚至还可以日结。
不少妇女早起忙活好家里的事情,便走出家门,去作坊做工。一群人坐在一处捡羊毛、搓毛线,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活儿不累,还有工钱拿。
有了另外进项的妇女们腰杆逐渐直了起来,钱袋子鼓了,胆气也足了,面对丈夫的大小声也敢回怼了,“我离了你照样快活,你离了我就吃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