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晴,烈阳重绽放光芒,浓烈的阳光无情的灼烧着大地。
微风吹过,带来阵阵泥土气息,中间还夹杂着丝丝血腥的气味。
黄尚等人杀人如麻,等闲视之。
段誉诚实君子,生性善良,加上自幼熟读经书,以六脉神剑杀人心已难安,如今见着尸体,心中更是难过。
反倒是王语嫣这次出门闺中姐表现得很是淡定,想来是在家里常听李青萝杀人做花肥锻炼出来的胆量。
段誉指着满地尸道:“这些尸体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必须得妥善安葬,查清各人姓名,立块墓碑,日后他们家人寻来,迁回故土安葬,也有凭证。”
这几句话下来,书呆子气十足,王寅方杰面面相觑,阿朱阿碧亦哭笑不得,唯有黄尚见怪不怪,毫无波澜。
王语嫣抿嘴一笑道:“那好吧,段公子便留下,大敛,出殡,讣,开吊,再找一百零八位僧人,做一个足足七七四十九日的水6**会,你再一一通知他们的家人,前来迁回故土安葬。”
段誉听出调侃之意,哑口无言,顿时惹来阿朱阿碧一阵“格格”娇笑。
段誉问道:“那该怎么办?”
王语嫣干脆道:“这有何难,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岂不更好?”
段誉为难道:“这样不太好吧,是不是太过于简单轻慢了些?”
突然犯起傻病,竟然恭恭敬敬的跪地叩道:“罪过,各位今日命丧我手,应是前世业报,只盼魂归极乐,永脱轮回之苦,还望各位仁兄不要怪罪。”
啰啰嗦嗦了一大堆话,神色肃然的念了几句佛经,这才站起身来。
众人无语,这些西夏军士在中原大地横行霸道,动辄杀人,就因为被反杀,便可魂归极乐,永脱轮回之苦。
还有理吗?
还有法律吗?
如此一来,或许真如佛门所言,无论黑白善恶,放下屠刀,人人成佛。
可那些被屠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段誉起身,听得“轰”的一声,被吓了一大跳,只见磨坊里莫名燃烧起来,却是黄尚一记纯阳无极剑意点燃了一旁的草堆,算是帮他抹平内心的纠结。
诸人赶紧走出磨坊,远离大伙,将西夏兵留下的马匹全部牵走。
黄尚道:“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完成。”
王寅知道指的是丐帮,于是道:“这场雨下得不,西夏人带着丐帮众人,肯定没有走远,附近能够容纳这么多人避雨的地方只有宁寺一处,若此时赶去,一定可以截住赫连铁树等人。”
黄尚看向王寅,目光带着欣赏,难怪方腊称帝后他以武人身份做到尚书郎,果然智勇双全,是难得的人才。
目光看向阿朱道:“阿朱姑娘,你是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们一起走?”
阿朱思索片刻,断然道:“黄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阿朱既答应帮忙,自然跟黄公子同行,直到事成为止。”
段誉神色一怔,问道:“阿朱,你答应他做什么了,他可不是……”
“善类”二字却是没有出口,也不知是出于惧怕,还是出于修养。
阿朱回道:“段公子,圣人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阿朱虽不是君子,但是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段誉压低声音道:“没错,圣饶话是这么,他让你做坏事怎么办?”
阿朱坦然道:“段公子,阿朱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没有思想的木偶,也分得清是非黑白,符合道义的自然义无反顾,作奸犯科也不会盲从。”……
阿朱坦然道:“段公子,阿朱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没有思想的木偶,也分得清是非黑白,符合道义的自然义无反顾,作奸犯科也不会盲从。”
段誉道:“岂非要违背承诺?”
阿朱狡黠一笑道:“世间的事情岂会全是非此即彼,若是阿朱做不到,又不愿意违背承诺,大不了一死,把命还给黄公子,阿朱岂是贪生怕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