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眠乖乖把药吃了。
就听见男人说:“你发烧了,怎么自己没注意。”
阮嘉眠咬咬嘴唇,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天寒地冻的,她在院子被家丁看着呆了一下午,又大晚上的在外面走,或许就是那时候冻发烧了。
她攥紧拳,想了想,说:“今晚谢谢你。但是你不回顾家,有人找你怎么办。”
他说:“你这样,我离开更不放心。”
阮嘉眠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明明刚刚已经把他气走,他现在还是回来照顾自己,她也不好意思再说话刺激他。
“睡吧,半夜不舒服的话就叫我。”他给她盖好被子。
许是退烧药的原因,阮嘉眠困意上来,太乏了,甚至没力气回应一声,顾铭西转身放杯子的功夫,她已经睡着了。
入夜。
顾九川在房间里看着沈明珠睡觉。
她睡得不踏实,睡着隔一会儿说一次梦话,几乎都是哭着喊顾九川不要离开她。
最近她总是如此,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顾九川坐在旁边,昏黄的灯光将他的五官笼罩得半阴半明,盯着沈明珠的脸一言不发。
门外又窸窸窣窣的敲门声。
顾九川过去开门。
是顾大帅手下的亲卫陈祥。
陈祥自小家境贫寒,当年老家遭了灾,陈祥的父母全都饿死,他拖着弟弟妹妹活不下去,就来投奔顾大帅,赚军饷养弟弟妹妹。
后来有一年,他妹妹得了重病,没钱看病,陈祥走投无路,想去打黑拳挣钱给妹妹看病,被顾九川发现。
他掏钱给陈祥看病。
从那以后,陈祥就对顾九川死心塌地。
如今顾九川的军衔虽然被撸下来,但陈祥还是死心塌地给他办事。
他看见顾九川,先是半鞠躬,示意顾九川出去说话。
两人到没人的角落,陈祥才小声说话。
“下午我去少奶奶的院子里看过,烧水壶的手柄上确实是少奶奶的指痕。”
顾九川眉头皱的深,但接着陈祥补充:“但我还检查到手柄上还有半个其他人的指纹。看情况像是一只手摁着少奶奶放在烧水壶手柄上的手。”
陈祥自小就喜欢听村口的说书先生讲神探狄仁杰,恰巧村子里有个前朝的仵作回乡养老,他没事儿也过去坐坐,听仵作讲自己在任时如何检查尸体。
一来二去,他对检查现场也有了不少心得。
顾九川信任他的忠诚,也信任他的能力。
他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确定自己没看错?”
陈祥后退半步:“小的确定自己没看错,还有,少爷,我问过少奶奶院子里的家丁,是沈姨娘进院子之前奖他们都遣出去的。”
顾九川眉心一跳,募地抬头。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跟任何人再说此事。”
“是。少爷,少奶奶需要派人出去找吗。”
顾九川一剂冷眼。
陈祥闭嘴。
“你要出去找?”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最近城里不太平,少奶奶大晚上一个人出去,又没地方住,恐怕会有什么危险。”
想到阮嘉眠白天跟自己的决绝,顾九川皮笑肉不笑:“她怎么会没有地方住,嫁妆里宅子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