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这边再来一巴掌。”他凑近,气息也近。
浓烈缠人。
阮嘉眠转过身。
她要走。
男人从身后扼住她的手,不允许她离开。
他强硬的拉着阮嘉眠去了主母的院子。
顾老夫人面容憔悴,恹恹倚在沙发。
茶几上摆了中式早餐,一口没动。
“母亲。”顾九川唤她。
顾老夫人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你一大早跑去哪儿了。”她神色怨念:“顾家的房顶儿都快被沈明珠掀了。”
顾九川轻描淡写:“去接人。”
“阮嘉眠?”顾老夫人这才注意到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她直起身子,又恢复了当家主母的作派,冷嗤她:“你还知道回来。”
阮嘉眠没说话。
顾老夫人又问:“这几天,你没回阮家,到底去哪里野了。”
阮嘉眠拳头缓缓拢紧,顾九川咳嗽了几声。
顾老夫人懒得再搭理她,目光转向顾九川:“九川,你马上也是要当父亲的人了,一晚上不在家,明珠担心了一晚上没休息好,一早起来就又哭又闹。”
“怀孕的女人情绪不稳定,爱哭闹,但若是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伤了我的孙儿,你看我拿你试问。”
顾九川的眼神凉浸浸,仿佛刚从冰窟窿里打捞出来:“母亲真是善解人意。”
顾老夫人没察觉到他眼神的异样,她被沈明珠闹了一早晨,现在头疼的紧。
着急把两人打发走。
“阮嘉眠,既然你回了顾家,就还是顾家的大少奶奶,但是明珠现在怀孕,你不得生嫉妒之心,也不得去明珠的院子里晃悠,影响她养胎。”
她眼睛微眯,又睁开,半是警告,半是威胁:“若是明珠的孩子有差池,我不会放过你。”
阮嘉眠冷笑,她要说话,被顾九川强硬拉走。
到院子里,阮嘉眠甩开他的胳膊。
“我已经陪你演完戏,把春枝放走。”
“你还在怨我?”顾九川沉声开口。
“怨,也不怨。”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顾九川,不瞒你说,我之前跟顾大帅有过约定,这批货出完,工厂走上正轨,我就可以跟你离婚,离开顾家。”
她释然一笑:“我今天跟你回来,也是跟你做个了解,事情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顾九川注视她。
她越风平浪静,越释然,内心就越是怨恨他。
怨恨,
麻木
不抱期待。
以至于离开他成了支撑她过日子的信仰。
“这几个月,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忍了多大的委屈,我同样有我的苦衷。”他仍旧注视着阮嘉眠。
“我至今都没想明白,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明明我们只是青梅竹马的兄妹情,但我看见你与别的男人谈笑风生时,嫉妒、愤怒在我心里疯狂发芽攀爬。”
“这几天,你没回来,我也试图说服过自己,放你走,但当我看见你出现在顾铭西的家里,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你带回家,锁起来,除了我,谁也见不到!”
阳光穿过树杈,照进走廊。
他一半是明亮,一半是晦暗。
“顾铭西是顾家的庶子,天生注定跟我势不两立,你就算想离开我,明明可以找任何人,你年轻、漂亮,明明有大把的男人随你挑,但你为什么偏偏跟了顾铭西!”
顾九川眼睛似在看她,又似在就看墙壁上的家和万事兴的壁画。
“一个大家族,大哥和二弟同时看上一个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是二弟的大嫂,你让我不仅在要家里戴这顶绿帽子,还要将这顶绿帽子戴在整个顾家的房顶儿上。”
“你知道最后的结果吗”
“顾铭西不仅会失去顾家的继承权,还会被父亲赶出家门,被商会除名,在海城所有人耻笑,而你。”眼睛完完全全移向阮嘉眠,“会被当作妖女,当街宣判,绑在柱子上烈火焚身。”
“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