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兰雨萍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算完吧,大案都处理完了,只不过有个案子目前还不明朗。”
“什么案子?”林随风问道。
兰雨萍叹了口气“哎~说来话长了,一星期前,我跟一位省厅法医去解剖一具少女的尸体,这女孩儿才二十二岁,是一起失踪案的受害人,尸体是在阳清河现的,死相很惨…”
说到此处兰雨萍表情变得有些悲伤,不忍再说下去了,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打开相册递给林随风说道“我不忍多说,你自己看看吧。”
林随风觉得好奇,什么样的惨状能让一个法医都不忍心说出呢?
接过平板往上一看,第一张是死者生前的自拍,长相挺普通的。
往下滑到第二张时,不禁皱起了眉头,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女孩儿真是够惨的,这第一张图片应该是现尸体的现场,在一处水库的岸边,几名警员围绕在一个巨大的黑色行李包周围正在拍照取证。
行李包大开着,里面赫然卷缩着一具女尸,尸体浑身赤裸,皮肤肿胀青,有些地方还有黑青色的尸斑,四肢蜷缩在一起,脑袋紧紧的贴在了双膝之上,肉都黏在了一块。
林随风又往下一滑,第三张照片应该是兰雨萍在验尸台上照的,浮肿的女尸静静地躺在台子上,四肢的皮肉都已经溃烂了,整张脸可谓面目全非,右边眼眶深深凹陷,左边眼眶则空空荡荡的没有眼球,鼻子也不见了,只留下染着血斑的鼻骨,最让林随风感到心里一阵恶寒的是尸体的下阴处居然被人用针线给缝了起来双乳也被割去。
林随风连续看完了后面十几张惨照,捂着眼睛低下了头,只觉心中一阵难受外加愤怒。
兰雨萍叹了口气说道“残忍吧?这都还只是表面,经过我们进一步检查,现死者生前遭受过长期多人的轮流侵犯以及殴打和虐待。”
林随风点上了一支烟问道“有线索吗?”
兰雨萍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动用了很多警力就连中央派下来领导工作的老刑警们,几乎用尽了所有方式也没查出任何线索,只查到抛尸地点是在阳清河上游的千林水库附近,那儿监控比较少,加上来往的人流较多,所以从监控上也没查到抛尸人,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女孩儿是本省云安市的人,名叫李筱灵,二十二岁,省职业大学学生,父亲早亡家里只有一个在工厂上班的母亲,根据档案资料,李筱灵早在两月前返校时失踪了,她母亲也报了警,一直都在寻找她,目前情况未明,我们也没敢通知,怕其母伤心过度再出什么危险。”
说到此处她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本以为尸检已经查不出什么线索了,我也被调去了平远市联合办案,但就在两天前我刚到市厅时,就生了异常…”
说着兰雨萍拿起手机点开微信调出一张照片给林随风看,说道“你看,这是我同事给我的照片,就几天的时间,冷藏在冰柜中的尸体,居然全身长满了花!”
林随风接过来一看,果不其然只见那已经冻的僵硬的尸体,全身爬满了长有细刺的藤蔓,那藤蔓缠满了尸体全身,绽放出一朵朵黑色的花朵,那花蕊鲜红的跟血一样。
林随风盯着照片看了许久,表情逐渐凝重,最后将道“那花是不是还散着一种奇怪的香味,闻了之后感觉迷迷糊糊的?”
听到这话,兰雨萍顿时觉得不可思议,忙点头说道“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呀?听我同事说过,这花有种迷香,闻了让人昏昏欲睡,当时他们想摘下花朵拿去化验,但花却触手就成了一堆黑灰。”
林随风听完静静的看着照片中那荆棘缠绕的尸体说道“血蟾花蛊!”
兰雨萍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从林随风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这件事肯定有眉目,于是就好奇的问他“什么花蛊呀?是电影中东南亚那些地方降头邪术之类吗?”
林随风摇了摇头解释道“这降头术并非是南洋独有的,准确来说应该是中国古代时期川,滇,湘一带传出去的,而这降头术其实就是蛊术,只不过到了东南亚那些地方改为了降头这个词,蛊术有很多种分为植物蛊,动物蛊和昆虫蛊,太细你也听不懂,就拿这尸身上的荆棘花来说吧,就是典型的动物蛊加上植物蛊融合而成,而这‘血蟾花蛊’又是其中最为厉害的一种。
我以前跟着师父走南闯北的时候在云南边境的偏僻村落见到过这种东西,只不过中招的是条偷吃牲畜家禽的巨蟒,那巨蟒尸体得有个七八米长,也跟照片中的死者一样,尸身泡水过后的几天,身上缠满了这种黑色的荆棘花朵,撒出一种迷人的香气,只要是有温度的东西一碰花瓣,花朵立刻就化成了灰。
这种招数是当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蛊术师所为,听他的描述这种蛊术,是属于迷魂之类的术法…”
说到此处林随风喝了口茶,仔细的回忆着当年在南疆经历的往事,继续讲道“听那老蛊师讲述,制作这种巫蛊之术先得挑选一百只拳头大小,腹部长有黑色斑纹且剧毒无比的公蟾蜍,将这些蟾蜍身上涂抹一种特质的花粉,涂完花粉后将所有公蟾全部放进一个装有秘制蛊毒药水的坛子里,这些药水能够刺激公蟾的神经,使其变得狂躁然后互相攻击。
盖上坛盖后,将坛子埋进乱葬岗中,等待七七四十九天后再挖出来,开坛之后如果蟾蜍都死了那就是没成功,但如果坛中并没蟾蜍的身影反而乌黑的毒水,变成了鲜红色的血水,并且还有着一股异香,那就说明这血蟾花蛊就练成了。
凡是动物或人喝了这种血红色的毒水,哪怕只抿了一小口,心智也会被迷惑,到那时施术者只需用法器召唤,无论距离多远都可以操纵被下蛊之人或动物做任何事,等到中蛊的生物死亡后,身上便会缠满那种黑色的荆棘花。”
说完之后林随风掐灭了烟头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哎~时间太久了,太多的细节也想不起来,那老蛊师已故去多年,他一生孤寡,无儿无女也没徒弟,本以为这种比较高的蛊术已经失传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会这种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