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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放下电话,盛屿倾身吻了吻那处勾人的颜色,问佟言:“有香菜和紫菜吗?”……

第34章粉色丝带

佟言洗过碗,在露台找到了盛屿。盛屿坐在藤椅上,嘴里叼着烟,乜着角落里的皮豆。

“它平时也这?与人不亲近?”

佟言放下水杯:“平时还好,挺缠人的。”

盛屿端杯的时候碰到了佟言的指尖,顺手握了一把:“怎么这么凉?”

“厨房的热水器坏了,还没来得及找工人来修。”

盛屿没再言语,只是摊平了手掌,佟言想了想,试探性地将自己冰凉的手指搭上盛屿的掌心,下一刻便被温热包裹了。

热度传导的度很快,顺着手臂,烫了一下佟言的心。

他坐到盛屿身边,两只藤椅并排,肩膀挨着肩膀,膝盖碰着膝盖,佟言却觉得离自己的恋人还是太远,又凑近了些:“汤头调得很鲜美,真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

盛屿看着老窗外不算美好的景致,笑着说:“我有时杂念多了,捋不出头绪,就会做饭,摆弄那些食材会让我的心静下来,控制油温、火候和调味品的用量,所有事情都能被精准的掌控,会让我感到放松。”

“那吃饭的人岂不是很有口福?”

盛屿的笑容淡了些:“我从来不是为了做给谁吃,也没有人吃过我做的东西,今天你算是第一个。”

佟言微微一怔,面上有一丝悔意:“早知道我就再多吃几颗了。”

“你吃这么少怎么长这么大的个子的?”盛屿勾了一眼佟言的腹部,“家伙也大。”

佟言琢磨不出盛屿这话是夸是贬,基于上次分手时的情形,他虚声问:“你还介意上下的问题吗?”

牙齿用力一落,盛屿咬烟蒂看向佟言:“你为什么这么介意?”

佟言平日要么冷,要么傲,极少数时还有点二,可现下盛屿却在他眼中看到了稍纵即逝的恨。面色僵硬的佟言,沉默片刻,伸手去夹盛屿嘴里的烟,男人偏头:“什么毛病,想抽烟自己点一根儿。”

话虽这么说,倒是轻易便让他夺了去,见人看着烟蒂上的齿痕,盛屿冷笑:“嫌弃?”

“没有。”佟言含了烟,被骤然入口的辛辣一冲,有些轻咳,“我是心病。”

他搓了搓指尖,刚刚捂热的皮肤再次冰冷:“十六岁那年我第一次觉自己的性向异于常人,当时不懂得隐瞒,很快便被朋友和父母觉察了,我成了他们眼中的异类、变态,可以说我的整个青春是淹没在流言蜚语中的,明里暗里听过很多特别难听的话。”

佟言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腾而起的烟雾中:“你知道最难听的话是什么吗?”

他望向盛屿,笑着学得惟妙惟肖:“佟言看起来就是喜欢被男人捅……的那种人。”

落了笑容,青白色的烟雾中,佟言恢复了疏淡的神色,没有悲伤,只有平静:“这么难听的话那些人只敢背后议论取笑,十八岁的时候,我却亲耳听到我妈对我说了同样的话。

眼睫下垂,隐藏了眸底所有的情绪,土黄色的烟蒂将薄唇显得越苍白,盛屿前不久刚刚吻过的柔软,如今僵硬地轻轻抖动。

“你知道她当时是什么表情吗?并不是愤怒,也没有歇斯底里,她的厌恶与嫌弃总是很平静。当时她捧着一本书,坐在阳光里对我说,佟言你根本不是男人,你只是男人肮脏的垃圾桶,如果你喜欢做垃圾桶,我无话可说,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佟言摘了烟,烟蒂上被盛屿咬过的地方留下了同样的齿痕:“我知道他们恶毒、偏激、刻薄,他们说的都是错的,但这种话就像一颗种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地在我的身体里芽生根,成为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

忘了磕烟,灰烬落在了地上,佟言抽出一张纸巾去擦,胡乱抹了两下,缓缓停住了动作。他弓着腰,话音第一次显出沉郁:“我知道我的心病对我的伴侣是一种侮辱,我也曾经想要改变,试图接受,但……”

“你什么时候试图接受过?和谁?”盛屿忽然问。

佟言收回手,将脏污的纸巾攥入掌心,看向盛屿:“上次,和你。”

他看了一眼客厅的沙,“当时你用手蒙着我的眼睛,我知道只要我不同意,我们之间就完了。我不想分手,极力劝说自己接纳你,可还是不行,我看见那束阳光,看见我妈妈捧着的书,看见她唇角又轻又浅的笑容,还有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年轻的男人静静垂眸,白衣简单,丝柔软,黑与白的极致衬托下,寡淡的神情中透着淡淡的凄哀:“抱歉,我还是没做到。”

盛屿瞧了一会儿那抹眼尾的殷红,才伸手将人撸到身前,轻嘲:“说这么多废话,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佟老师喜欢随处打烙印?”

男人在狗粮袋子里摸出一粒,塞进佟言的掌心:“你他妈就是条狗子,看到顺眼的大树就想呲泡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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