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袍人身影后退,腾空而起,躲过徐行的剑气,浑身黑气弥漫,聚气于掌,如鬼魅一般,还未等徐行反应过来,胸膛之上便已经被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一时之间徐行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鲜血弥漫了出去,跌落在茉兰树下,身体被擦出了好远,伴随着落叶擦出哗哗的声响。
而天尺也是当啷一声坠落在地,而黑袍人则并没有追赶,转身跃起,将徐行剑气斩断的那个最大的钟乳石柱托住,缓缓下落,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惊扰了什么一般,扔到旁边,落在碧绿的寒潭边。
而此时的潭水边,竟然还有一人,此人身形魁梧,相貌确是极为儒雅,一身长袍,双手后背,看着潭水,竟然没有一丝动作,对于徐行二人的打斗也是颇不在意。
不一会,那人抬起头来,看着达斯先生二人,缓步向前,神情有些怅然若失。
“好久没有看到浩然气了,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还能看到善养决功法,传闻儒院有一位老先生,活了许久,一直未能得见,不曾想今日竟然见到。”
“你这一身幽冥鬼气已至阎罗境界,放眼天下,能有这等修为者,恐怕只有云州鬼城罗丰山炎北了”达斯先生说道。
“正是在下,先生不愧为儒家千代之师”炎北竟然躬身行礼,这让徐行觉得一阵哑然,原来这人竟是当代鬼道宗主炎北。
“正邪不两立,今日如此,你也不需多说,只是我杏林弟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达斯先生正色道。
“先生也是如此看吗,我倒是不觉得我们便是邪恶,这世间正邪岂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炎北面露笑意,言语之间一股睥睨天地般的气势,徐行看在眼里,一时说不清为何这邪魔外道为何却有如此舍我其谁的气势。
“对我来说,我并不在意这些,而我心中,唯有疑惑”达斯先生讲到。
“先生可也是看不透这天地,而我也同样如此,我们都是同道中人,所以这也是我不杀先生的原因”炎北仰头看着苍穹一时之间竟有说不出的意味。
();()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而我的苦恼便是无知”达斯先生也是抬头望天,这天坑似井,一时人竟如井底之蛙一般。
“想你创派祖师北阴冥祖也是当年精才绝艳的天神人物,一身幽冥鬼气已达冥宗境界,只是后来鬼道变异,功法却已南辕北辙”达斯先生对着炎北说道。
“鬼道流传和儒院、塔林、玄坤同样之久,人族追求长生却难有所获,所以先人另辟蹊径,以求超脱,何来我等妖魔之说,哼,这世人受你们所谓的正派蛊惑,真是令人发指!”炎北双拳紧握,周遭天地竟好似冰封一般。
“这幽冥鬼气本是采天地阴气修炼,至阴至寒,也是天地元气所化,这潭水阴气已经液化成水,想必你是为它而来吧”达斯先生指着潭中的绿液。
“正是,我鬼道流传千年,传到现在已经式微,不似当年始祖那般强盛,我一心修炼,只想光复往日荣光,早日达到冥宗境,只是我百般努力,却只停留在阎罗境,而上面还有五方境,冥宗境更是如天一般难以捉摸,多年以来,心中疑惑,先生可有解答。”
“你的先祖的世界并不像现在这般,那时天地异象,沧海横流,天地之间元气驳杂,而阴寒之气更是充塞世间,他能有此成就,也是借助了天时地利,而如今演变至此,人道兴盛,元气滤清,灭绝消散,进化演变,也不是你我二人能够左右”
听完此话,炎北沉默不语,一时间黑气弥漫,手掌对着寒潭,不多时,整个潭水由绿变清,最后竟然干涸,而炎北的身上黑气越发浓郁,一会突然完全消失不见,黑气内敛,修为又精进了一大步。
“这个溶洞马上快要塌了”这时炎北身旁的黑袍人说道。
此时的徐行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只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右手扶地,膝盖之间好似有个石头一般硌的疼痛难忍,徐行拿起来一看,这东西好似红枣一般大小,有些果香,饶是恶心难受,也顾不得许多,便一口放在嘴里,瞬间感觉好了许多,没想到身体一时疼痛,竟然咽了下去。
而炎北望了望远处,漆黑之中竟有一只白犬冲了出来,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麟足,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犬非犬,跟在炎北身旁。
炎北望了望这株参天古树,“即使不是天坑塌陷,我也是不会让你们将它带回杏林,哪怕一根枝丫”
达斯先生看到也是一阵惋惜,而此时溶洞已经摇摇欲坠,尘土弥漫。
徐行等人终于飞出此处,脱离天坑,站在空中,而此时的天坑仿佛更加幽深了许多。
“先生历经千载,炎北还有一事求先生告知,这九州之内,可还有其他阴气浓郁之所在”
达斯先生不由一声叹气“这世上阴寒之地,可还有比得上人心的么”
炎北听的此言,身躯顿时一怔,一时之间,竟茫然四顾。。。。。。
“先生就此别过,他日再见便要以修行之事对峙了“炎北说完转身离去,口中喃喃自语,蓦然之间,身躯一顿,竟好似有所明悟,不由得哈哈大笑。
而达斯先生突然觉得有些失言,不由得一阵懊悔,看着山下的云雾缭绕,不由得喃喃自语
“算了,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