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女儿一旦产下麟儿,那就是地地道道的世子夫人啊!
可谁知皇帝竟然神来一笔,给她弄了个什么选太子妃的任务,生生给这小蹄子长了身份。
江尚书考虑得要比徐姨娘更深一层,今日这事儿,显然是邓珏安排的。
若非他在圣人面前推波助澜,皇上怎么可能想起让江芸曦去给太子说媒?
姑且不论有太后这样的长辈在前,光是年龄这一条便说不过去。
哪有自己刚刚成婚,便去给旁人说媒的?
思及至此,他看向江芸曦的眼神便多了三分敬畏。
这丫头真真儿是好造化,原以为邓珏对她不过是两三日新鲜,没想到他事事替她打算,竟然将路铺得如此妥帖。
又是亲自下圣旨,又是御赐如意,放眼满朝文武,有几家夫人获得过如此殊荣?
内监道了喜,又接了江芸曦的赏封,便回宫去复命了。
邓珏缓缓踱到江芸曦身边,看也不看那两人。
“给平阳夫人贺喜。”
江芸曦险些笑出声,她眨巴着大眼睛。
“也要给厂臣准备个赏封吗?”
徐姨娘从旁闻言,大惊失色,谁家妻子敢跟丈夫开这样的玩笑?
这江芸曦是不是太恃宠而骄了。
可邓珏并未流露出半点生气的意思,他伸了手。
“那就先谢夫人的赏。”
柳嬷嬷刚刚去送宫里的内监,平日预备的赏封都在她手里,江芸曦只得从荷包里摸出几个金银馃子递过去。
邓珏眼神微动,笑着接过来放在腰间。
转头发现江明德夫妇还在,蹙眉道。
“还不走,难不成要留下来吃喜面?”
江芸曦故意轻叹口气。
“父亲刚刚还说,要去御前闹一闹,叫皇上评评理,这出嫁女不遵孝道,应当如何论处。”
江明德额上的冷汗登时滴了下来。
邓珏目光如炬,视线扫过的地方,人便矮了一截儿。
“江大人竟然有如此雅兴,那本督派人送你一程。”说着,便要唤厂卫。
江明德被吓得魂飞魄散,他就是过过嘴瘾,哪里真敢去皇上面前点眼?
再说天子刚刚给江芸曦封了诰命,自己就去说她的不是,那不是摆明了要打皇帝的脸。
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讪笑道。
“爹爹……爹爹是同你说笑的。”
江芸曦故作不解。
“去天子面前闹场这种事都可以拿来说笑?难怪长姐敢辱骂圣上。”
江明德早已做好受奚落的准备。
“为人父母哪能真跟子女较真儿呢,不过是一时气话,做不得数。”
邓珏嗤笑一声。
“这一会儿玩笑,一会儿气话,江尚书这情绪倒是很令人担忧啊,不如去养济院呆上些日子吧。”
养济院是专门救助鳏寡孤独的地儿,又称孤老胡同,谁家好人去那儿啊!
可邓珏说话,向来丁是丁卯是卯。
江明德将求助目光投向江芸曦。
“那可是无儿无女之人才去的地方,若真把为父送到那里,丢的可是你的脸啊!”
江明德见她似有犹豫之色,连忙继续鼓动。
“你看,你弟弟尚未科举,你又才被封了诰命,可是万万禁不起留言诋毁啊。”
江芸曦轻叹口气,江明德心下窃喜,觉得女儿到底还是心肠软。
就听她幽幽道了句。
“还是夫君脑子转得快,我刚刚怎么没想到养济院呢?”
江明德立时傻在当场。
小剧场
江芸曦:论戳人肺管子,我是专业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