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雷阵雨渐渐停歇,房间里万籁俱寂、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我顺着手机的灯光将她翻过身来,脑海里并没有升起一丝污秽的心思,权当她是我那素未谋面的调皮妹妹。我这二十年过得太孤独,很多人认为独生子女会很幸福,拥有父母全部的爱,那如果是独生子女加留守儿童呢?我小时候得到的爱全部来自于外公外婆。
要是有个妹妹或者姐姐就好了,是我这种独生子女常年会做的梦,哥哥弟弟也挺好的,好比我独孤的度过自己的大部分童年。
我帮余晴脱下她的彩点毛衣,里面是穿了白衬衫做内衬的,而且并没有被打湿,这样也好,免得我起什么坏心思,至于她的裙子我就不管了,因为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穿安全裤。就这样我替她再次盖好被子,拿起湿漉漉的毛衣用衣架挂在了阳台上。
这个夜晚本该用一场梦来带过,却突然以时间管理者的姿态降临了,从前我并不在意夜晚是否漫长,因为对我来说困了就睡觉是很容易的事情,如今我突然觉得夜晚好漫长,漫长到每一秒都被人监督着,要挥出它全部的价值。
。。。。。。
直到深夜我也难以入眠,哪怕身体已经在提醒我再不入睡就会有猝死的风险,我还是无法释怀昨天所生的一切。我拿起手机看着欣月的电话呆,过了许久还是无奈的放下,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假如她这些照片传出去,虽然看不到脸,对于一位女人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走进文煜的房间找了找,终于是翻出了曾经我们只喝了一半的江小白,因为我们并不满意这个味道,就没有喝完,如今我只想喝酒倒也不在意它的味道如何了。
没有啤酒汇白酒,感觉喝起来嗓子火辣辣的并不是那么顺喉咙,但好在痛彻心扉的过往足以掩盖酒精带来的不适。我坐在阳台上看着逐渐安静的夜空,想起这几年来自己的感情经历,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总是对感情无能为力了。
我在第一份感情太过用心,导致于分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走出来,尤其是看着欣月跟我分开后的那段时间越过越好,我就格外的容易陷入了自卑之中。终究是我在港口观望,而她早已远航。
后来,第二份感情,兰婷对我很主动,这是我是难以抵抗的,所以我觉得那也是爱,她愿意给予我陪伴,我就接受了这份感情,而后一年多的大学时间里我们都对未来充满期望,但入了社会之后,很多矛盾和感情漏洞都暴露了出来,她有能力在这个年纪和社会条件下找一个更好的、愿意为她全款买房、愿意为她花钱考虑她的男人。
如今我才和罗琪在一起不久,又因为我的不坦诚和她的戏剧性人生分开。
我猛然从醉意中反应过来,那些照片究竟是从何而来,我还不知道。我连忙起身来到客厅,拿起那三张相片和文件袋,上面并没有任何署名和可以暴露痕迹的信息,所以这东西从何而来呢?
罗琪显然一开始并不知道,那这应该是她母亲拿出来的,可她母亲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决定带着这些相片去找欣月对照一下,看她究竟知不知情,既然她也是受害者,或许我可以通过她去找罪魁祸。
但找出来了还有什么用?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将相片扔在沙上。就当给欣月提个醒吧,顺便把车还给她换钱。
房间内的灯光忽然亮起,吸引了我的注意,房门缓慢的被打开,余晴打着哈欠撞到了厕所门,这一下把她搞清醒了。她比我更像是喝醉的人。
“疼疼疼。”余晴揉着额头在厕所门前愣,疑问道:“谁这么晚了在厕所里不开灯?”
“我在的时候厕所都是关门的。”
余晴转头睡眼迷离的看向我,好似才反应过来在我出租屋里一样,她回头看了一眼我的房间才说道:“哦,我还以为我在宿舍,因为我怀里有个布偶。我以为是我的海豚,原来是你的鲨鱼啊!”
“起夜的时候容易意识迷糊,你早点回去继续休息吧。”
我移开目光,下意识的就落到了茶几上,我看着冷了的美蛙鱼和过夜的蛋糕,还是没有胃口,胃酸都被酒精搅浑了,我的意识却被酒精救活,昨天大概会是我这辈子最印象深刻的生日了。
余晴轻手轻脚的来到我的面前,趁我还在感伤将手上的水渍甩在我身上,我本来就因为昨天的事烦躁,现在更是被激起了生气的情绪,不过我刚要抬头指责她的不对,她倒是先扭捏的问道:“我的衣服是你帮我脱的吗?”
我瞬间消了气,取而代之的是些许慌张和尴尬,只好委婉的回道:“怕你感冒,我闭着眼睛帮忙的。”
“真的?你要是骗我会遭雷劈的。”
“好吧,我没闭眼睛。”
余晴坐在我旁边笑了笑:“我当时被你弄醒了,不过怕你尴尬我只好装睡。”
“啊?那你不自己换。”
“都脱一半了,我醒过来的话,场景岂不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我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询问道:“你不怕我是在轻薄你啊?”
“怕,当然怕了。。。。。。不过我也怕误会了你,毕竟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满湿的,还有就是,你要是真有意图,我才能够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