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生这一切,当然是因为宁昭昭的贪财小气!
一大早就来了……
宁相冷笑,心道这个女儿还真是沉不住气,难道这就想来卖药了?
“让她进来。”
宁相换了身便服出去,就看到宁昭昭怀里抱着只猫,正喝着茶。
见了他,宁昭昭也不起身请安,只是笑道:“父亲。”
“嗯。昭昭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虽然心中厌恶,可他面上还是温和的。
毕竟,封侯的事情还要仰仗宁昭昭。
宁昭昭道:“哦,听说昨天舒姨娘和苒苒起了几句争执,舒姨娘惊了胎。”
“是有这么一回事。”宁相纳闷地看着她,心想她怎么会说起舒氏?
天知道他昨天也被舒氏缠得要死,年轻女人,滋味虽然诱人,可到底还是不懂事了些。不过宁相最喜欢的反而就是这种女人,妖娆蠢笨,供他玩乐,腻了随时可以丢去一边。
舒柳显然深谙其道,在宁相面前也是一直保持着个没什么脑子的女人的形象,好像能让他一眼就看透了。再加上她年轻火辣,能缠人,所以宁相待她一直不一般。
当然,要是让宁昭昭知道宁相的想法,恐怕牙都要笑掉了。你丫都要喜当爹了,头上那顶帽子绿得都能发亮了,还说人家蠢笨呢。
这件事儿可真喜感,一直看不起女人利用女人的宁相,最后竟然会在自己认为的“粗蠢女人”身上,栽这么大一个跟头!
不过嘛,现在首要之务,就是帮舒柳保胎。宁昭昭可是很期待宁相知道真相以后的反应啊。
她笑道:“不是惊了胎吗?所以我这里有些上好的安胎药送给她啊。”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几个小瓶子,还有张纸,交给身边的小厮,一起给宁相拿过去。
宁相接过来在手里,神色却有些狐疑,道:“你会这么好心?”
“瞧您这话说的,舒姨娘肚子里,可是我的弟妹。再说舒姨娘和我又无冤无仇的,我怎么就不能好心送药了?您要是不信,找个大夫要验一验,就知道我给您的全是好东西了。”宁昭昭笑道。
“这是……”宁相手里拿着那张纸,有些狐疑道。
“养胎配药的方子,叫稳宫丸。我从阿沅那要来的,本来是不外传的,只卖成药。我寻思着老一瓶一瓶的拿成药也不方便,所以让他把药方子也给我了。”宁昭昭一脸无所谓地道。
稳宫丸的大名……宁相却是知道的,这是宫里一位姓范的妇科圣手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秘方啊。
恰好,他和那位范御医也是有些私交的。
到时候只消把这方子拿去给范御医瞧瞧,再拿舒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试试药,便可知道真假。
宁相想到美处,有些意动。要知道,就算这方子是假的,舒氏那出了什么问题,于他不过也就是损失了个无关紧要庶子庶女,还能借此机会责骂宁昭昭。
但万一,要是真的……这种千金难求的方子,他只要献上给后宫,就是大功一件啊!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无论是真是假,这药也是要给舒氏吃的。
只是,宁昭昭怎么会这么好心……
宁昭昭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显得挺无辜的。
“咪呜。”她怀里的猫娇娇嫩嫩地叫了一声。
宁相唇边的胡子抖了抖,道:“难得昭昭有这个孝心,爹也不能白承了你的情。怎么样,最近钱还够不够花?”花开在微涩的季节
宁昭昭笑道:“不够,花光了。”
顿时宁相一口血差点涌上来!
虽然早料到她是来坑人的,可不是刚给了她五千两吗?!她怎么敢说花完了?!
宁昭昭又从怀里摸了摸,摸出另一个小瓶子,道:“还有这个,芙蓉露。此物珍贵,我只怕赵嬷嬷没轻没重磕碰坏了,所以没给她,想着今日亲自带过来给父亲。”
说着,就让人把略小一点的芙蓉露也给了宁相。
宁相看着那一丁点儿大的小瓶子,不死心地道:“芙蓉露,没有方子?”
“听说是给苒苒的,阿沅就不给我方子了,说若是您问起,让您亲自去要。”宁昭昭睁着眼睛说瞎话。
宁相可是在颜清沅手里吃过亏的!又怎么会答应!
罢了罢了,能先在胡氏那里应付过去,就行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把这一小瓶给她送去,用完了再说吧。”
然后他斟酌了一下,道:“难为昭昭这么有孝心。爹这有一千两银票……”
宁昭昭顿时惊呼,道:“爹,你坑人啊!这么多东西就一千两?不说芙蓉露了,就稳宫丸的方子,在黑市都炒到五千两了,人家都不肯卖!”
“……”宁相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来坑钱的!
炒到五千两,你花一文钱买来了吗?!你怎么好意思嚷嚷得这么大声!
不看看你这么多年来,吃谁的,喝谁的,用谁的!也不看看是谁生了你,养着你!
宁相的脸色渐渐难看了,道:“你作为一个姑娘家,开销未免也太大了些!这才多久的功夫,七千两银票到你手上,难道就没影儿了?再说我们府里开销也不小,哪里还有那个闲钱!”
宁昭昭哼哼唧唧地道:“我又没说我是来要钱的。是爹自己提的,而且还只提了一千两……”
她的意思是,要嘛你就别提,你提了还提这么一丁点儿,好意思吗你!
宁相顿时又气得血压飙升。现在也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太夫人不想看见这个小孽障了,要是她天天在身边转悠,非得短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