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衍得到消息,吩咐了人去叫王府的大夫,然後自己先前往客房。
大雨滂沱,豆大的雨珠砸在地上,濺起無數細小的水滴,衛衍趕到客房的時候,長袍的下擺已經在漉漉滴水,鞋子更是濕透。
他一步一個濕腳印地進了屋,又進了裡間,看到了榻上昏睡著的人。
衛衍從懷裡摸了帕子出來,擦淨了手上沾到的雨水,將帕子扔到一邊,隨手拿了張凳子到榻邊坐下。
衛衍略懂醫術,流蘇將盛媗捂得嚴實,衛衍將手探進被褥摸了摸,捉到盛媗的手帶出來,捏著她纖細的腕把了把脈。
「殿下……」盛媗一睜眼,看到的就是衛衍沉沉的眼色。
衛衍目光稍移,落在她蒼白的面龐上,頓了頓,放緩語調:「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盛媗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聽端王的語氣,他好像也把出來了。
「沒有別處不舒服的……讓殿下擔心了。」盛媗很不好意思,本就虛弱的聲音越發小了,若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
衛衍卻聽得很清楚:「沒有就好。」
他將她的手重放回去,似乎是預備要起身離開,但不知為何又停住,過了片刻,到底皺眉訓了一句:「怎麼自己的小日子都記不住,這般冒冒失失的。」
被衛衍直接點破,盛媗捂在被子裡的手一下子攥住,越發不好意思。
她小聲辯解:「我記得的,是它不知道為什麼提前了……」
盛媗話說完,小心翼翼地瞟了衛衍一眼,見衛衍薄責的眼神掃過來,又一下子閉上嘴,乖乖看著他點頭:「那、那我下次記住,不讓殿下操心。」
榻上的人小臉兒煞白,越是顯得一雙眼漆黑渾圓,透亮的瞳仁仿佛能照出他稍含慍色的眉眼來。
衛衍默了默,神色溫和下來:「你就算翻了天去,本王也操心得起,只是今日這般,難受的是你自己。」
盛媗眨眨眼。
端王這是在……關心她嗎?
衛衍似是覺得自己說的多了,很快斂了神色,囑咐了句:「你好好歇著。」就轉身出去了。
衛衍出門的時候,把流蘇也帶了出去,到了客房外,衛衍才吩咐一直傻愣愣站著的流蘇:「去給你家姑娘找身乾淨的衣裳,將髒了的換下來。」
流蘇臉色一變,才想起來這事,連忙點點頭,因這樣的事還要一個男人來提醒,流蘇很是愧疚,耳朵都紅了。
衛衍沒空教訓她,又走到廊下,吩咐候著的玄羽:「去調兩個丫鬟來伺候,要安分細緻些的。」
「是。」
屋裡,盛媗在心裡將衛衍剛剛說過的話來回想了幾遍,沒品出些別的什麼,她因為肚子疼得厲害,身上又沒力氣,一陣一陣地發虛,沒一會兒人就迷糊了,陷入了半睡半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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