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盛媗洗沐後準備歇下,她也沒看到衛衍。
流蘇沒跟上山,聽盛媗大致講了一遍山上的事,講完流蘇又以擔心為由實則為了滿足好奇心,要求盛媗再詳盡地講一遍。
盛媗哀怨地看著流蘇,一臉「你到底是不是我丫鬟」的懷疑,她推她出去:「不講了不講了,我要睡了。」
「盛小姐,您睡了嗎?」盛媗剛說完,忽然聽見帳子外有人問。
帳子裡的吵鬧一下子安靜下來,外頭沉默了片刻,又問了一遍,這回盛媗聽清了,是玄羽的聲音。
盛媗穿了外裳起身往外走,心裡犯嘀咕:玄羽這時候找她幹什麼?
等盛媗掀開帳簾,看到站在玄羽之前的衛衍時,她就更迷惑了:「世子哥哥?」
「嗯。」衛衍極輕地應了一聲,「聽說你受傷了。」
「啊……」盛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嗯,一點小傷……」你再晚個把時辰過來興許就徹底癒合了。
「小傷也是傷。」衛衍聲音溫和地一拂手,「我來送金瘡藥。」
玄羽上前,奉上一個小藥瓶。
「世子長兄?」
盛媗剛要伸手,圍帳另一側走來兩個人影,打頭的人影一開口,盛媗就聽出來是衛南霜。
衛南霜帶著丫鬟畫眉走近:「世子長兄怎麼在這?」
衛衍抿了一下唇,衛南霜對他的事不敢有興,馬上又對盛媗說:「是母親叫我來送藥的,你手上雖是一點小傷,抹了藥也能好得快……」玄羽捏著金瘡藥沒收,衛南霜這時看見了,「世子長兄……也是來送藥的?」
衛衍:「……」
盛媗本來以為衛衍是從衛家人口中知道了她受傷的事,可聽衛南霜的意思,衛家人顯然沒和衛衍說起。
「世子長兄怎麼知道媗妹妹受傷了?」衛南霜好奇問。
盛媗跟著轉眼看衛衍:對啊,怎麼知道的?
就連衛家人都是看到她本人才知道她劃傷了,山上那時候亂糟糟的,不會有別人注意到她那一點小傷,衛衍從哪裡知道的?總不可能是那個鋸了嘴的悶葫蘆端王告訴他的吧?
衛衍:「……」
衛衍:「我聽端王提了一句。」
盛媗:「……」
「原來如此。」衛南霜倒是點點頭,「長兄的藥定是最好的,看來我的藥可以帶回去了。」
盛媗趕忙從畫眉手中把藥收下,憨憨地朝衛南霜笑起來:「那可說不準,沒準兒我山豬吃不了細糠呢。」
「胡說!」衛南霜伸手拍了她一下,「你若是山豬,我們豈不是跟著變京豬了?好了,不跟你閒扯,你抹了藥早些歇息。」
衛南霜帶著畫眉走了,玄羽看了衛衍一眼,又上前遞藥。
盛媗伸手接,心裡還是有點奇怪,真是端王說的?衛衍從國公府過來該是很晚了,怎麼大半夜衛衍和端王都不睡覺,兩個人還見面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