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枫待了一周多,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钟婉意外地发现,贺牧遇是个很好的老板。
至少她目前听到的声音都是夸他的。
听市场部的人说,他发奖金特别大方,平时项目成了,还会给他们统一安排礼物。
这年头万恶的资本家太多,显得贺牧遇是一股清流。
不过钟婉之前一直也以为,贺牧遇是万恶资本家中的一员来着。
毕竟,像他们这种出身的人,很难去跟普通打工人共情。
想到这里,钟婉偷瞄了一眼贺牧遇。
他身上也盖了一条毯子,手交叉着垂放在大腿上,正在闭目养神。
因为出差的缘故,贺牧遇今天没有穿西装,他身上是一件深灰色的POLO领T恤,线条分明的小臂露在外面,肌肉的轮廓很好看。
钟婉盯着看了一会儿,舔了舔嘴唇。
离谱,她竟然欣赏起了贺牧遇的肉体,甚至脑袋里还浮现起了某些画面。
钟婉端起手边的冰水喝了一口。
……
青城比北城还要干燥。
钟婉从小生活在江南,已经习惯了温和湿润的气候,当初抵达北城都花了长达三个月的时间才适应,更何况是气候条件不如北城的青城。
还没走出机场,钟婉已经觉得鼻子不舒服了,皮肤也紧绷得厉害,手指头都是干的。
矿区这边已经安排了接机的人,钟婉、贺牧遇和沈名立刚出机场,就跟司机对接,被带上了车。
钟婉上车之后就开始不停地喝水,青城今天还在刮风,风里卷着纱,连车里都是一股黄土的味道。
车子从青城市辖区一路往下开,到矿区的时候,四周越来越荒芜,几乎看不见什么基础设施,连公路都是刚修的,跟北城比不了。
钟婉坐在车上,度秒如年地过了两个多小时,
下午三点钟,车子终于停在了矿区的招待所。
钟婉在前台办入住的时候,忽然流了鼻血,把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小姐,你还好吗?”前台接待赶紧把纸巾和湿巾一并拿给她,之后还贴心地询问:“需不需要帮您叫医生?”
钟婉抽出纸巾擦鼻子,囫囵回她:“谢谢,我没事。”
“那您有需要随时给前台打电话。”
钟婉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房卡,跟贺牧遇和沈名立一起进了电梯。
沈名立看见钟婉用纸巾捂着鼻子的画面,下意识地想问问她感觉怎么样。
但话到了嘴边,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贺牧遇,最后还是把话给吞回去了。
招待所不大,他们三个人的房间都在四层,钟婉和贺牧遇正好是隔壁。
钟婉鼻子非常不舒服,上楼之后就回了房间冲洗了。
鼻血是停了,但呼吸的时候鼻子里依然很干,还很疼。
钟婉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开始在房间里找加湿器。
但是没有。
钟婉有些头大——没有加湿器,她岂不是要天天流鼻血了?
当当初刚到北城的时候,她就是天天流,都流怕了。
钟婉只能暂时拿个喷雾瓶对付一下。
刚才回来的路上,矿区那边的人说安排了明天接待他们视察,也就是说今天下午是没什么事儿的。
钟婉去洗了个澡,打算好好睡一觉。
花了十几分钟洗完澡,钟婉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刚开门,就看见了坐在对面小沙发上的贺牧遇。
钟婉吓得尖叫了一声,双手抓住浴巾:“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