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别站着。”他自己先盘腿坐在了狍子旁边。
庄梓跟着坐下,看见老头飘逸的白胡须,雪白晶莹,十分潇洒,忍不住伸手过去拽了一下,竟然是真的。
“大爷,我迷路了,请问这是哪里啊?”
“仙猿山啊!你再迷路也不能把地名忘了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你能把我领出去吗”
“这还不简单吗,小子,我看你挺顺眼,我要跟你喝两杯。”说完老头从腰上拿下个酒壶来,古色古香,带着常年把玩的包浆,绝对是一把好壶。
他一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两个杯子,摆到地上。杯子也就可以装两钱,洁白半透明,带着纹路,像是动物的角制成。打开酒壶,满室飘香,把酒倒满,酒液溢满杯口而不洒,老者举杯就干了一杯。
庄梓虽然很少喝酒,但是喝酒礼节还懂,便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头喝了一杯更高兴了,伸手把庄梓的调料拿了过去,把纸包打开,铺到地上。
“这玩意不是撒的,你得蘸着吃。”说完,将狍子腿肉撕下一块,蘸点盐,大口咀嚼。
庄梓一杯酒下肚,一溜火线顺嗓子直线而下,进入肚子没一分钟,丹田气海翻涌,浑身如火烧,涨的他狂,而且越来越痛苦,他意识到这酒可能有毒。可他已经张不开嘴,仰头就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老头一看见庄梓倒地知道不好,他没想到穿的这么有性格,还敢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活动的人竟然狗屁不是,连个导气归元都不会。
在庄梓快要爆炸的时候,老头伸手在他身上一阵乱拍,将酒化为的灵气引导到各条经脉。
灵气强行冲开经脉又将庄梓疼醒了过来,他虽然痛苦却感觉到一股气直达脚底,接着双臂经脉也被气灌入,四肢百骸皆通,气一下打通十二道经脉,他被强行完成了一个大周天循环。
庄梓猛然痛苦全消,浑身说不出的舒适,感觉浑身都是劲。
老头看他好了不由抱怨。
“这回可亏大了,吃个狍子,又搭酒又费力,平时给我吃我都不吃,就今天嘴贱。”
老头说是说,该吃还是继续吃,一直把狍子啃的差不多了,他才算吃个酒足饭饱。
“大爷,这酒不错!要不你再给我来一杯。”
老者赶紧把酒杯收起来了。
“不行,你喝完耍酒疯。”老者拒绝的干脆,他吃饱喝足了,往干草堆上一躺,睡着了。
庄梓看见老头睡觉了,想到自己活了十六年,没有过亲情,没有过爱情,现在连那几个朋友都没了,不由悲从心中起,忍不住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哭了一会,祭奠一下自己逝去的十六年,突然,他现老头睡着了,没有呼吸,不由吓了一跳。
用手探了一下老头的鼻息,真的是一点气也没有。
“完了,老头被撑死了,这下真完犊子了,刚有条生路又没了。”
庄梓连受打击,忍不住放声大哭,嚎了起来。
“小子,你哭什么?”老头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以为你死了!”庄梓有些狐疑地看着老头。
“死个屁啊!我这是胎息,你不懂。”老头解释道。然后看着庄梓。
“我看你小子心性不坏,想喝酒简单,我带你去找。”说完起身就走。
庄梓急忙跟上,酒不是问题,有人带路可以出去才是问题。老者手脚十分麻利,庄梓刚完成大周天循环,打通了经脉,这才勉强跟上。
走过了一山又一山,遇一小溪,顺流而上,直奔源头,这时已忘路之远近了。一路急行,老者轻车熟路地找到个小瀑布,溪水正是由此而来。
瀑布高二三十米,长年累月地流淌将下面击出个水潭,溢出的潭水变成了小溪。
老者回头拉上庄梓,在无路可走之处踏出一条路。庄梓完全是被拎着到了瀑布流下的山顶,他只觉眼前一亮,这完全是现实版的桃花源记。
一面平整如镜的湖,仙鹤在湖面掠过,灵鹿在湖边喝水,红鲤鱼游上湖面吐泡泡,碰出一丝涟漪,向四周散去,湖的两边以石桥相连。
空气中飘着似有似无的花香,目中无花,却有香自来。闭目长吸一口,耳畔便飘荡着淡淡的古筝或扬琴之类的天外之音,若即若离,轻柔缥缈。
老者对此无感,拉着庄梓走上石桥。两个人与此境格格不入,就是穷山恶水的两刁民。
庄梓走在石桥上,湖面映着蓝天,恍惚之间不知自己走在天上还是湖面。
突然,他看见一黑衣女子,衣带飘飘,曲线玲珑自带仙光,自湖面深处,做凌空状,盘旋而上,脸贴到湖面,向他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