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从祠堂里出来了,她说过,要他们求着自己出来,她也做到了。
回到芳华园,芍药跟鸢尾看着她一身的伤,一边哭一边给她抹药。
顾长安倒还好,惨的是柳未青。
这一天,柳未青的住所里的人是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都是婢女。
她们一盆热水端进去,然后再一盆血水端出来。
大夫在里头摇头叹气,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严重的伤,在里头紧锣密鼓地为柳未青疗伤。
顾远把人搬到屋中的时候,柳未青就已经快不行了,连续那么多道的鞭子抽下来,是谁都撑不住。
大夫也只能替柳未青先止住血,然后包扎伤口,等一切都处理妥当了,才汗涔涔地从屋中出来。
门外站着顾远跟顾薇柔。
顾远迎接了大夫,开口就问道:“他怎么样,要不要紧,会不会伤了他的根骨?”
大夫沉吟,“好在令郎身骨强健,虽然这次的伤是严重,但还不至于伤到筋骨。”
顾远松了口气,一旁的顾薇柔神色也缓和了几分。
“那这伤,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好?”顾远又继续问道。
大夫道:“虽然是皮肉伤,但是伤得太深了,要想好完全,三个月内最好不要剧烈运动,否则恐伤口恶化。”
顾远的脸色顿时沉了,不久之后就是武举,怎么可能等得了三个月?!
“不能好得再快一点吗?”顾远脸色十分难看地道。
大夫也没有办法,“最快也得两个月,这种
伤可不能急,急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大夫也不是神仙,不可能说让柳未青好就让柳未青好。
顾远也知道为难大夫没用,只能让下人带大夫下去休息。
大夫一走,顾薇柔就忍不住捂着脸一哭,“爹,哥哥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武举可怎么办啊?”
提起这个,顾远就来气,但还是安抚顾薇柔,“放心吧,会没事的,一个武举,未青一定没问题。”
顾薇柔柔弱地道:“可是到武举开始,哥哥都不一定能好。”
顾远眼神眯起,“正当法子走不成,那就只能想想别的法子了。”
顾薇柔还是很伤心,“姐姐也真是,她再怎么恨,也不能拿哥哥的前途开玩笑啊!”
顾远搂着顾薇柔的肩膀,一边安抚她,一边声音阴凉地道,“她既然这么有胆子,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虽然不知道顾远想要做什么,但是顾薇柔知道,顾长安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装作还是很伤心的样子捂着脸,可还是忍不住得意的笑。
柳未青那边的消息,顾长安也知道了。
顾长安笑道:“伤成这样,柳未青你还想复刻顾远的路,怕是走不成了。”
芍药道:“小姐说得是武举吗?”
鸢尾不在,她受的伤比芍药更重些,又经由祠堂那么一刺激,回来人就虚脱了,顾长安帮她清理了伤口,给她涂了药,就让她先去休息了。
芍药活蹦乱跳的,还能顺便去打听柳未青那边的情
况,知道他现在很不好过,就分外高兴的来跟顾长安说。
然而顾长安根本不在意柳未青的死活,她只想着怎么恶心顾远。
“当年顾远就是凭着武举一鸣惊人,才有了后来的平步青云。”顾长安淡然地道。
芍药知道一点过去的往事,愤愤道:“明明是靠夫人才平步青云的!”
顾长安一笑,“是啊,明明他如今的一切都是靠我娘,他却想要将我娘的一切全部抹除掉。”
先是让她跟苏家决裂,然后逼她跟云蘅断绝往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娘,苏琴。
苏家是娘的母族,云蘅是她娘请来教习她的。
以前她不懂顾远心里的想法,现在她什么都知道了,顾远这么做,不过是因为他自卑!
自卑自己是靠一个女人才有如今的地位!
正好从今往后,她会时时刻刻提醒顾远她母亲的丰功伟绩,要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顾长安这一晚上,她睡得很安稳。
把她吵醒的是顾远派过来的家丁。